给小孩把脉后,然后在草纸上写下了中药方子,并且叮嘱陆生一会儿跟他回去就抓药,等早上就可以给小孩儿服用了。
郎中望着小孩儿面色,抚摸着胡子说:“这小孩受了惊吓,又被雨淋了,着了凉,只要吃上几副中药,慢慢调理调理就好了。”说着,郎中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望着小孩。陆生见郎中这样说,心里也放下了心,说:“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郎中不由自主的又把手放到了小孩的手臂脉搏上,闭着眼睛,神情十分迷惑。陆生明白,这是中医的‘望闻问切’的‘切’,也就是在给小孩儿摸脉象。陆生心想这小孩毕竟来历不明,若他真是一只妖,会不会被郎中看出来了,那可就糟糕了,虽然自己是村里除妖的守护者,可是这个小孩又没有害过人,若他真是一只妖,自己也实在不忍心下手伤害他。
陆生见郎中若有所思,仿佛瞧出了什么端倪,陆生便故意把郎中扶了起来,催促的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跟你快点回去抓药吧,你也忙了半晚上了,回去也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郎中点了点头,笑着说:“是,我年纪大了,是要好好休息。”说完,郎中望着躺在床上的小孩说:“这孩子虽然着了凉,受了风寒,可是脉象却十分强劲,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脉络,实在是不同常人啊。对了,陆生,这小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陆生笑着说:“是我远房的一个亲戚,说是路过杏花村来看我,我那亲戚是个做生意的,糊涂的很,刚到家门口,说是又有什么生意,匆匆忙忙把孩子放在这里就走了,我一看这小孩精神不好,一摸他脑袋,这才发现原来他发烧了。”
郎中说:“原来如此,哎,现在这些大人啊,春寒料峭,也要注意保暖啊。”说完,郎中叹着气,瞒着八字步朝屋外走去,陆生也跟着去抓药了。
陆生和郎中刚刚一离开家门,火儿便‘嗖’的一声,从屋子角落里的稻草丛里窜了出来,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上,趴下了身子,依偎在了小孩的身边。
陆生拿着草药匆匆忙忙的回来的时候,在屋外那颗已经枯死的柏树枝丫上,一只猫头鹰正用双爪紧紧的扣住一根树桠,它双眼在晨曦里闪烁的微光如鬼火一般,猫头鹰发出断断续续而紧促的咕噜咕噜的声响回荡在院子里,陆生望着那只古怪的猫头鹰,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了一股寒意,他朝着柏树枝上的猫头鹰大声呵斥,那猫头鹰受了惊吓,掉头就飞走了。
陆生给小孩煎好了中药,扶着小孩坐了起来,小孩意识却还迷迷糊糊的,陆生喂着小孩喝完了中药,又平躺着让他继续休息。待到中午的时候,小孩儿咳嗽了几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陆生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孩的眼神还有些惊恐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陆生正要和小孩问话,只听见外面突然传来‘扑哧’地煽动翅膀的响声,那只古怪的猫头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回到了柏树枝上,现在又匆匆忙忙的很着急的飞远了。屋外这时候传来了脚步声,陆生以为是村里的人来了,便走出了屋子,眼前却见一位陌生的白衣道人的背影,白衣道人背对着陆生,站在屋门口望着远处天空,那苍茫的天际还能看到那只猫头鹰已经飞的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