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奇冷,前一晚飘扬的大雪凛冽了正午稀稀落落洒下来的阳光。
看守的大爷实在看不过眼走了过去,双手使劲搓了搓,从嘴里哈出白雾在空气中袅绕:“女娃娃,清风派的弟子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我这个小看守都花了五十两真金白银,你这模样一看就没甚家底也不是武林奇才,哪怕真让你进了这个门,你还是会被赶出来,我给几个铜板你下山先买几个热馒头垫垫肚子吧。”
摇姯身上的破棉絮其实形同虚设,她知道如果今日进不去清风崖,来日不是饿死也会冻死在路边街道。
她咬咬牙跪了下来,稍稍融化的雪水立即沁进她瘦骨嶙峋的膝盖。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娃娃音都不禁哆嗦起来:“我知道您侠义心肠,成为清风派弟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大爷有些诧异地看着脚下的女娃,这才多大年纪就谈什么一辈子了。“我见你这小女娃着实可怜,后边的白衣小公子是清风派的贵客,苏家最是古道心肠,你倒是可以去求求他。”
摇姯转身看向走来的那两人,白衣飘飘的少年英姿勃发,旁边黑衣小厮拿着许多东西,距离稍远看不大清容颜,但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就蹦出了林家有女初长成这句话来,摇姯有些开小差,把握机会说不定就是上天给安排的男主男配。
少年衣玦轻摆,谈笑风生之时朱红齿白灿若桃花,他偏头向旁边小厮似在打趣什么,惹得旁人捂嘴呲呲直笑。
摇姯尚未见着人,先闻其声,还略带娇气的语调谈吐却是个小大人了:“故本公子最中意傲骨寒梅,生在苦寒中,独立高风洁…”摇姯一咬牙,直挺挺朝着旁边的小厮扑倒过去。
旁边大爷叹了口气,这女娃娃怎回事,白衣黑衣都分不清了,那可怪不得我。
“哎呀,这是哪家的破小孩,脏兮兮的。“黑衣小厮显然没那么好心,说着就把摇姯往地上推。
白衣小公子文绉绉的不似江湖人士那样随意,自己又脏又臭说不定会让他生厌,只得倒在他旁边的小厮身上。
摇姯前一夜在墙角瑟缩了整晚,不染上风寒也难,身子也是冰凉凉的,冻得浑身颤抖。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可这样,“说着他蹲下身想去看女娃的情况,但又迫于她脏乱的头发,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来,有些窘迫道“晗官你看看她怎么了。“
旁边唤为晗官的小厮极其不情愿地撩起女娃娃的发丝细细打探她,还伸手在她额头上快速触碰了一下,无奈说道:“估摸是风寒侵体昏倒了。公子,我们是来做客,又不是来悬壶济世的,何必管她。”
白衣公子似乎有些犹豫,点了点头抬脚便走:“这么小的女娃,走丢了定会有人来寻吧。”
摇姯见大事不妙只得颤颤巍巍睁开双眼,泪眼朦胧,抓住一只雪白的鹿靴不放手。
白衣公子眉头轻皱,开口便是清冷的语气:“放开。“
摇姯泣不成声,死死抱住那颗救命稻草不放手,然后又是一闭眼,这回戏做足了打死也不能再醒来。
大爷好心赶紧向小公子道歉,说这女娃娃站了大半天,年纪小不抗冻,晕倒了好几次。
小公子心想,清风派的人在旁边眼巴巴瞧着,如不救实在有辱他苏家在外的侠义仁慈之名。
他见女娃不省人事却还是浑身颤抖,咬咬牙解下新添的白狐毛莲蓬衣披在她身上,迎面而来的凌冽寒风让他打了个机灵,说话也有些哆嗦:“晗官,把她抱进去吧,回山庄时把她一块带上。”
“切,我们清风派也养得起闲人,她明明是想入我清风崖,你个魔物插什么足。”一个红艳艳俏生生的小女孩指着摇姯,年纪不大但满脸不屑和轻蔑。
“你再胡说我就削了你的嘴!”
“晗官,不得对千小姐无礼。”小公子对旁边粉琢女娃的横眉冷对好似并不在意,从晗官手中接过裹着摇姯的狐裘,摇姯明显感觉抱他的人有些吃力。
被唤千小姐的小女孩并不解恨,不依不饶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魔教打的什么算盘,以为在世人面前装装侠义可怜,清风派就会把东西给你吗?痴人做梦!”
抱住摇姯的手一紧,小公子平静而清冷的语调在冬日里有些虚幻起来:“既然清风派愿意装侠义收留她,那最好。”他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刺的摇姯心痒痒。
“再说,魔物怎样,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摇姯心想。刺骨寒风像针一样刮来,托着她小脑袋的那只手心却是热汗涟涟。迷迷糊糊的,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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