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做小情侣,要么你就睡马路吧。”说完恶狠狠瞪他。
略一思索,他也不放心摇姯一个人住一间房,就点点头低声答了个好字。
他们俩找了家不远的客栈,里面掌柜正和人侃侃而谈,说的正是聚贤阁的凶杀案。
“江湖又要不太平咯,一弹指间,十几条人命就没了,整个江湖没几个门派有这能力。”
“这是为何?”
“还是不知道的好,知情的人都死了。”
摇姯心想,这么说来,她才是最最知情的人呀。她抬起眼皮轻轻撇了一眼旁边温文尔雅的少年,今晚要跟他洗洗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报恩就不用了,可不能忘恩负义将自己杀人灭口。
少年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那个小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嚅了嚅嘴:“银子,给他。”
摇姯回过神来,丢了几个小碎银给掌柜:“要间上房。”
“只要一间?”掌柜感叹自己老了跟不上江湖更新迭代,小年轻都这么开放的,怎么看都像是哪家千金花钱寻俊俏小倌。
她有些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敢问这是小姐您的…”
摇姯气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情的人都死了。”
“年轻人就是爱说笑。”掌柜的捂嘴直笑,显然人畜无害的摇姯学不出苏玉珩恐吓她时吓人的模样。
她无力辩驳,一脸懊恼地跟着小厮上了二楼,苏玉珩跟在她身后,嘴角微微上扬。
冬日露水重,加上明日大雪将落,夜晚寒冷至极。摇姯强烈要求两个人同睡一张床,美名为相互取暖。
其实取暖是真,冬日里住在湖边格外冻,他们俩的衣服都用酒味遮住了血腥味,穿着浑身不舒服,只能将外衣脱去。
摇姯只穿着亵衣抱着被子躺下倒头就睡,虽然旁边睡着一个玉树琼葩的俊郎,但她突然对什么芙蓉帐暖,春宵一刻都了无兴趣,只希望今日快些结束。
苏玉珩平躺在床上一双黑眸清澈而透亮,他还沉浸在今晚之事中无法自拔。此事肯定包不住,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江湖定会沸沸扬扬,越想隐藏就越容易瞎猜。
越到深夜气温越低,睡梦中的摇姯不自觉就往温暖的地方靠。苏玉珩不习武自是有原因,魔教的继承人都有烈火的血统,如果习武就会唤醒体内的魔性,魔性虽是可以使人在段时间内迅速修炼内力,但走火入魔后更为血腥残忍。
天下所有人都盯着苍狼教,如果他一习武,所有门派必定会群起而攻之。今晚为了救摇姯强行解开穴道,他不得不在短时间内修炼内力,已然催动了烈火的魔性,所以这一整晚他全身都烧得慌。
摇姯后半夜进入了梦魇,嘴里一直嘟喃着,双手在空中乱舞。苏玉珩默默看着她,带着复杂而纠结的神情,刚刚还安慰他说不要害怕的人,其实内心里恐慌得不行。
“不要,放开我…”摇姯梦中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苏玉珩伸手在她脸上摸到了冰凉的泪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缓缓拍打她的肩膀,温暖如玉的声音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是我,摇姯不怕,再没人会欺负你。”
“不要碰他,求求你,不要碰他”
苏玉珩手愣在半空中,随即将她紧紧压在胸膛,冰凉的液体滑落在他胸口,他低下头用滚烫的唇将她的泪水卷进嘴里:“我的好摇姯,没有人碰我,摇姯。”
他就这样轻轻拍了她一晚,天快亮实在撑不住才睡去。
摇姯醒来时正好可以看见日出江花的景色,江上的渔船不多,摇摇摆摆地在朝阳下,预期的大雪并没来临,她顿时心情大好,一扫昨日阴霾。
旁边粉雕玉琢的公子沉沉睡着,摇姯借着清晨的阳光偷偷抚摸他的脸庞,竟发现他全身都微微发烫,脸上还有红润,吓得爬起身来推他:“苏玉珩?苏玉珩你醒醒。”
苏玉珩悠悠转醒,清澈的眼神像小鹿一样望着她,摇姯张口结舌就说不出话来。
“再睡一会吧。”说完他又闭上眼睛。
摇姯暗叹不好,这副模样十有八九是发烧,又推他:“你身上有些烫,有没有不舒服?”
身下的公子一僵,良久,睁开眼睛,满是痛苦:“摇姯,我没不舒服,从今日起我可能一直都这样。”
“一直都会这么烫?”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嗯,像个魔头一样。”
她不明所以,但见他痛不欲生的神情也不敢多问,只得从身后抚摸他精瘦的后背:“这样也挺好,总比那些小说里面全身冰凉凉的男主摸起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