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仔细一看,和现在这个又孤高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还真有点像啊。
武植早已恶向胆边生,便准备等秦桧出门之后,便派白玉莲将他结果。谁知秦桧竟冒出这么一句,不但是他,许多人也都心中疑惑。
“哈哈,你们这些读书人看不起曹阿瞒,老子没读过几本书,却还觉得阿瞒这人不错。”武植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刚刚有些冷场的气氛又如油滴烈火一般燃烧起来,“时无曹操,彼时还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天下也不过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而已。”
一群儒生此时更是群情激愤,指着武植便要骂。白玉莲冷笑一声,白生生的小手在桌子上一拍,那实木桌子便咔嚓裂出一道缝来,几个士子吞一口吐沫,却未敢再说话。连那几个本来有些不怀好意一直盯着白玉莲的江湖人,都吓得浑身一哆嗦。
“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武植大马金刀坐在条几上,对秦桧道:“秦先生,敢问为何是灭金,而不是灭辽?”
那浑身腱子肉的士子道:“还不是因为金国最小,柿子要捡软的捏……”
“非也非也,在下心中,契丹已然气数已尽,女真才是我国朝心腹大患。在下此次参加春闱,除参与科举求个功名之外,还有一道《平金策》万言书要献上。”
“狂妄!国家大事岂容你小儿置喙?”
“痴心妄想,徒增笑尔!”
“那女真今年才立国,国号为金,你以为他侥幸打得几场胜仗,便比辽国厉害?你才吃几年饭?见过几次王朝兴衰?”
秦桧反唇相讥:“想必阁下一定吃过许多饭,见过许多王朝兴衰,今年只怕没有八百,也有一千高寿了吧。”
武植见几人又要吵起来,止住他们道:“别吵啦,你们争来争去有个屁用。秦先生,将你的万言书拿来给我瞧瞧。”
秦桧见武植一副武人做派,但看身高又有点不像,犹豫几下,还是从包裹里拿出一个上好宣纸写就的小册子递给武植:“那个……兄台看书之前,还请去洗洗手。”
武植刚才吃几口鸡,汁水淋漓,确实手上黏黏的很不爽利。小二机灵,急忙拿个湿毛巾过来,小声道:“客官呐,我再给您夫妇加俩菜,只要您能镇住别让这些措大在小店打起架来就好。”
白玉莲招呼秦桧道:“秦先生且过来坐,这只鸡我二人也吃不下,先生也可替家夫解惑。”
秦桧本就是个悖逆伦常的货,因此没有推辞便坐下去,夹起一块肉便大嚼起来:“嗯、嗯,不错,真香,比干馍好吃多啦。”
武植翻看着万言书,越看越是心惊,秦桧今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没想到却对大宋政体与人心了解到这种程度。
用扑街写手那个时代的话来说,秦桧的大致意思就是,大宋最大的问题是皇权、官僚体系与平民之间利益的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