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七、八年来,一直在我脑海里无法抹去,时常在梦出现。”
“不,不,不。”万万不曾想到把身子给他的这个小姨子,竟然有这么一颗善良、纯洁、淳厚的心,一激动,岳川渊一把抱紧穆碧雪,内疚揪心:“你阿爸、阿妈没错。是我爸爸、妈妈做的太过份,太绝情,太没人情味了。当年,别说是你姐姐,连我都差点崩溃。”“叹,不怪天不怪地,只怪我自己太没本事同了,是我亲手害了你姐姐!”
郁结在姐夫脸上的一层内疚、悲痛,叫穆碧雪这个小姨子心若针锥,她一直觉得父母亲当年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行径有如一群土匪。姐夫当年抱头蹲门口的无助、悲痛一幕此刻再次浮现在穆碧雪眼前,刚才把身子给姐夫的的确确是她心甘情愿,她是在替父母亲赎罪。
芳心隐隐作痛,像是一支针在戳,穆碧雪转移话题,问起外甥女的事?
弄巧成拙。穆碧雪这一问,又是问到岳川渊心酸处,鼻子不由得又一阵麻酸,差点淌出泪水:“她很乖很聪明,长得像你姐姐。只是,只是,只是每次打电话,闹着要妈妈……”
禁不住泪水一下漫上来,穆碧雪哽咽起来:“姐夫,把外甥女接回来,让我来带吧,我现在是县医院的护士。”
不知怎么的,心一动,岳川渊再次把穆碧雪揽在怀里:“这不行,碧雪。我爸爸、妈妈要是晓得了,肯定会大吵大闹。他们眼里仅有钱,连什么是亲情都不知道的人,孩子在他们身边时间一长,心理也变畸形,还是在我姑姑家再待几年。等我情况好转些,回到久依了,再把她接回到身边。”
“嗯。”穆碧雪点下头:“姐夫,你想的周到。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姐夫,情况还好吗?”
“在省城一家大型机械厂上班,一个工资有五千多。”岳川渊站了起来,边说边去把面包、包子拿给穆碧雪吃:“中午只有吃这个了,你先吃。你姐姐吃完了,我去收起来。”
穆碧雪也站起来,走过去与岳川渊收拾东西:“姐夫,你是不是每年清明节都赶回来给姐姐扫墓?”
伤感、悲凉袭上心头,岳川渊嗯一声,说:“你姐姐在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跟着我吃苦受委屈;她走了,我怎么可以再让她受苦受委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没钱了,可以去挣,可是人一旦没了,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几句肺腑之言,穆碧雪感动的泪水涟漪,芳心跌宕起伏,无限感叹。她想,要是姐姐没死,跟着姐夫日后一定幸福,更感到姐夫的善良,否则,当年那情况恐怕是一场流血殴斗。
收拾好一切,两个人仍然坐在草堆上,岳川渊只吃祭穆碧莲过的水果、冷馒头,穆碧雪又讶异又感动的泪眼泛光,忙把还有点执呼呼的包子递过去,说她吃面包够了。包子,他拿去吃。岳川渊把包子推过去,怜爱地叫穆碧雪别推辞了,吃罢。这些水果、馒头他还吃不完呢。
虽然穆碧雪与她姐姐性格有些差异,她文静又腼腆,但是与她在一块儿,岳川渊冥冥中感觉又是和她姐姐在一块。
然而,一想到先前自己糊里糊涂冒犯小姨子,岳川渊有一种深重罪孽感,头涨得冬瓜大,他不知道自己日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年迈的岳父岳母?
阳春三月,太阳悬挂在天空,照着大地暖暖的。
吃吧午餐之后,穆碧雪依偎在姐夫怀里,叫他说说这些年来的详细情况?
天庭不由得一阵紧蹙,岳川渊长叹一声,说,头两年没找到工作,过着是狗不如的生活。一到省城,住的是十几块钱狗窝一样的小旅社。当身上仅下三百钱的时候,每天只能馒头充饥,白天找工作,晚上去捡破烂。这样的苦难日子,一直到第三年春节后找到了工作,才结束……
“姐夫,你真的太苦了!”穆碧雪扭身,秋水般眼睛闪动泪珠,同情的呼唤一声,她觉得姐夫的苦难是她父母亲一手造成。要不是父母亲如此没人性的率人打砸姐夫的家,姐夫不会流落他乡,过着狗不如的日子。想起什么,穆碧雪又问了一句:“姐夫,那你头两年清明节有没有回来给姐姐扫墓?”
“能不回来吗?我不回来,谁照顾你姐姐呀!”顷刻间,一团义气弥漫在岳川渊消瘦脸上。一会儿,凄凉又替代了岳川渊脸上的义气,嗓音哽咽:“要是一年没砍树丛,拔草,恐怕第二年就找不到你姐姐了。等度过了眼前难关,我要把你姐姐这墓面重新好好再修建一下。”
汹涌袭击的情感洪峰,撞击着穆碧雪,她忽地搂住岳川渊:“姐夫,你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咋还这样对待姐姐了啊!”
“你姐姐是我老婆!”岳川渊不假思索,信口说道。
朴素又简单一句话,差点叫穆碧雪这个小姨子按捺不住芳心荡漾,要将自己滚烫的玉唇贴上去。
要离开了,站起来的时候,岳川渊一脸懊悔,忧心忡忡问一句:“碧雪,你不会有事吧?”
“有事,什么事,姐夫?”穆碧雪一时未反应过来。
红着脸,岳川渊怯诺诺地说:“我们,我们起先的事。”
你这憨包。穆碧雪芳心甜滋滋地嗔怪一声,笑吟吟地说:“放心吧,姐夫,回去后,我去买片药吃下去,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