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还土豪金呢!”
车子经岳川渊这个他不承认的姐夫之手一整,好看是好看了,美中不足的是未喷漆,不够吸引人眼球,这就是他穆义强发愁的地方,可他自己又囊中羞涩呐——
吃饭当儿,岳川渊把头转向小姨子,说,车子要靠保养,保养得好的车子,可以多开几车。可以去买个高压水龙头,时常将车子底盘、车轮的淤泥洗掉。
趁小舅子埋头吃饭,悄悄朝小姨子使个眼神,话锋一转,岳川渊说,久依就巴掌大这么一个地盘,要想黄包车挣大钱,要把门路打开,名声打出去。平时少收老人、小孩、残疾人一块钱,不会饿死,多收一块也不会发财。这样名声一响,人家自然而然就喜欢坐有良心的黄包车。
“对,姐夫!”穆碧雪欣喜赞叹一声:“就像我,姐夫,并不是说我的打针技术有多好多霸多牛,我只是对病人耐心点脾气好点,才打着顺手,这名声就传开了,整个内科的护士就我最忙了,早上几乎没一刻是闲着,好好坐下来喘口气。”
突然,穆义强冒出一句:“把你那些工具留给我用。”
愣了一下,岳川渊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说的倒轻巧,我那些工具是向公司借的,你以为我钱多啊,为你这么一辆破黄包车,特意花钱去买套工具。”“想工具也行,站在黄包车车头,三叩九拜,然后亲亲热热连叫我三声姐夫,我回去后给你买套新的工具,给你寄来。”
“嗤哧——”穆碧雪憋不住喷饭大笑:“姐夫,你太损了,这样的馊主意,咋就想的出来哟,我的妈呀——”
也觉得自己的话好笑,但岳川渊存心要打掉小舅子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一点一点磨去小舅子心头仇恨的棱角。一团凛冽寒气从他天庭迸发,岳川渊盛气凌人:“不是我损,碧雪。一边仇恨我,拿我当仇人,一边又想占我便宜,我的钱就不是钱呐,我不是土豪,是穷人一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好了,我干活去咯。”
担心遭到妹妹奚落,见姐夫下饭桌,穆义强赶紧将碗里剩下的饭三口两口扒进嘴里,抓起剩下的一个鸡腿,也溜之大吉。
等到穆碧雪收拾好一切下楼时,岳川渊已经在打磨,一边在训戒小舅子:“你小子不要有眼不识货,别以为这只是几块铁皮,这些全是不锈钢。保养的好,这车子开二、三十年都不是问题。”
打磨完,拍拍车顶,岳川渊傲气凌云,道:“见识了吧,这就是你姐夫——我的手艺。摆到大街上,大家一瞧,哪个人不赞我一声——厉害了,机械师!你小子狗眼看人低,不是我夸自己,你小子一辈子也学不到我这手艺。”
格格格格。穆碧雪掩着樱桃小嘴,开心大笑:“姐夫,我发现你好会夸哩!”“这黄包车被你一夸,等下都要变小车了。”
跑到屋里,拿出三、四瓶东西出来,岳川渊接过小姨子的话,意气风发:“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我的手艺不是夸的,有谁不服,来单挑。”“碧雪,走远点,姐夫——我现在就把这辆黄包车变成土豪金小车。”
“哧——”但见岳川渊拿起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对着车身,大拇指往下一摁,喷出一股金黄色液体。——原来那是一瓶喷漆,是金黄色。
眼睛直了,人呆了,穆义强心中恐慌,这个在他心目中窝囊废一个姐夫,竟然有这般意料不到身手,他不服的话,会遭天打雷劈,自己骂自己猪头。
半个钟头后,车身喷漆完。
哇,一辆土豪金色小车变魔术一般出现在穆义强眼前。
惊喜的,按捺不住芳心震撼,穆碧雪一个箭步奔上去,欢呼雀跃拥抱姐夫,惊呼大赞:“我的姐夫,你厉害了,你太神了,太了不起啦,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的妈哟!”
顺势附在小姨子耳边,岳川渊红着脸悄悄说:“别这样,你哥哥在一旁看呢。”
惊醒过来,穆碧雪才放开姐夫。
待小姨子离开怀里,岳川渊淡定如止水,一字一腔,说:“等下三点钟时候,我再喷第二道漆,就可以了。然后放在阴处凉一个星期,不要急着开,让喷漆慢慢干。”
欣赏着姐夫的杰作,穆碧雪再次啧啧惊叹:“姐夫,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黄包车哩!”
“是啊!”岳川渊也感叹一声:“有了这辆土豪金色黄包车,要是还挣不到大钱,生意还不好,那才是世上最窝囊的窝囊废一个。”接着,转过身,岳山渊朝还在呆愣中的小舅子戏谑道:“小子,不管你仇恨我也好,还是不服我也好,但是等我下次回久依时,你都必须请我上酒店好好吃一顿。还有,材料的钱呢,等你挣到钱了,交给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