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的骂朕是王八蛋,还对着朕大吼大叫的,朕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老虎自打在这里,还未见过多少生面孔,今日你便留在这里陪一陪它也好。”君夜尘推开了她的身子,拔腿就走。
顔溪伸手想拽住他的袖子,却被他身手极快的躲过,脚下一个轻点,便不见了人影。
阎王当前,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怕稍不慎弄出个动静,打扰了它的用餐,自己就真的成了嘴下魂了。想她顔溪,死过一回的人了,好不容易捡了一条不算太好的命,现下竟要死在这老虎嘴中,着实可悲了些。
弯腰蹲下,无依无靠的凄楚感油然而生,顿时悲从中来,双手环抱肩膀,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变成了抽抽噎噎的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是剧烈。
若要死,那便死吧,死前就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哭!
可这死法,也实在是疼了些!
未感觉身前蹲下一个人影,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原是君夜尘去而复返,准确的说,他实际并未离开,只是在树枝上停留了片刻,好好的吓一吓这该死的女人,可为何在看她她这般哭泣时,心中却十分不忍了?
顔溪抬头,见到去而复返的人,满脸的泪痕来不及擦拭,白皙的粉拳如雨滴般落在男子的胸前,边哭,边捶打,边抽泣,同时进行,丝毫不耽误。
“君夜尘!我恨你!呜呜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呜,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恨不得将所有的情绪在来人的身上发泄个彻底。
力道如同挠痒痒,丝毫起不到任何的震慑作用,但如决堤的眼泪却十足的让男子心疼了,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安抚道:“是我的错,方才不该那般吓你,别哭了,你这般哭,哭得我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甜言蜜语这般轻易的脱口而出,君夜尘心下也觉着十分稀奇。
顔溪也已没了力气,任由他抱着,听他如此软言相哄,又是如此安全感的怀抱,慢慢也就收敛了些,“你又在哄我,怎么会难受得紧,刚刚明明走得那么决绝。”
天知道,他方才的转身,让她顿时感觉天塌了般难受,顔溪啊顔溪,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不可以,你却是如此傻乎乎的将这个男人视为了依赖!
“若真的决绝了,我便不会回来,方才只不过想逗你一逗,没成想你胆子这般小。”君夜尘柔声道。
顔溪道:“你养这么大一只老虎在这里,又是这般黑天,谁的胆子能大起来,况且,我是迷了路才进来的,你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吼我,还......还丢下我!”
已然忘了,他是个皇帝。
将她搂在怀中,感觉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越发的心疼了些,轻哄着:“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随了你就是,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了气。”
“我怎么敢打骂你,方才在家宴上,我那般的被人刁难,你都不曾开口帮我一句,在你心中,只有贵妃娘娘那般的人儿,才是你真正喜欢的罢。”委屈引起了醋意,顔溪委屈道。
君夜尘忽然笑了,俊朗少年在月色下的笑容显得十分迷人:“还说你不醋,你现在就是个十足的妒妇,若我不帮你,如何会让非冥在我耳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顔溪一愣,回想起方才非冥疾步而来的举动,心下忽然了然:“你......”后面的字再说不出来,便被他腾空抱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朕先带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