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或多或少的还沾着发了黑的人血,旁边架了个铁锅,锅中烧着滚热的木炭,木炭上架着一个被烧红了的印铁,火焰窜出的滋滋滋的声响,听在顔溪耳中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这该就是传说中屈打成招的地方了罢。
桌边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官服加身,看样子像是这儿的什么头头儿,贼眉鼠眼之样看着就不像个好人,顔溪心下忽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得鼠目男子将一张写着白纸黑子的纸递到了她的跟前,人模狗样道:“下官奉旨办事,还请娘娘莫要见怪,只要娘娘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下官保证不会伤害娘娘半根手指。”
顔溪冷笑:“若本宫不画押呢?”
“不画押?”男子嘿嘿了两声:“不画押那就自然有不画押的方法,下官方才说了是奉旨办事,娘娘还是不要为难了下官的好,若不然,下官可不能保证娘娘不吃些苦头了。”
顔溪的冰冷的眼眸扫向他:“奉旨?奉的是谁的旨,旨又在何处,可否让本宫看看,本宫好歹也是后宫的娘娘,皇上宠爱的妃子,要杀要剐,也该有个眼见为实的凭证。”
男子一愣,随即翻脸:“口传的旨意难道我还得拿出证据不成,不管你是什么娘娘,历来只要进了这个刑部,皇上往日再宠也无用,都死路一条了还跟我摆什么臭架子,来人!给我绑起来!”
上来两个人,将顔溪他们捆得个结实,柔嫩的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被反转在身后绑在木桩子上的手臂感觉几乎快要折断了般,顔溪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去看了看离雪一眼,小丫头正一声不吭的任他们粗鲁的绑着。
白纸黑字又在她面前晃了晃,顔溪只冷冷的扫了一眼,刚要开口,就听得离雪在旁边吼叫:“贵妃娘娘是我推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为难我家娘娘!”
顔溪心里一叹,这丫头总是这般沉不住气,可每每沉不住气都是因为她护主的心切,一时间又不忍心责骂,她这一叫,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而已。
果然,这个男人不是吃素的蠢驴,将矛头立马对准了离雪,手中的鞭子在她脸上碰了碰,小丫头吓得浑身发抖,更是如了男人的心意,贼笑道:“这丫头倒是衷心得很,可只有你一个人画押是无用的,我要的是你家娘娘画押。”
“呸!”离雪一口唾沫唾在他的脸上:“想冤枉我们家娘娘,门儿都没有!”
一声闷哼,顔溪眼见男人的手狠狠的在离雪的脸颊上煽了一巴掌,再一巴掌要下去的时候,顔溪心中一痛,狠厉的目光射向他,厉声道:“你若敢动她半根毫毛,来日我一定几倍的奉还给你!”
“哈哈哈哈......”男子的声音响彻在空档的石室间,随即而来的,是离雪咬着牙的闷哼,重重的鞭子一下下的打在她瘦小的身上,小丫头咬着牙的不肯发出一声叫喊。
这一刻,顔溪的泪终是止不住的流下了。
第十四鞭就要挥下去的时候,石室内突然闯进一个人,顔溪定睛一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