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富贵一些的人家,开销不过半百之多。
而在幽燕之外,有矿属更稀于金,色泽铜绿,其纹如云,被当地人称作“母铜”。
后来,这种矿产被制成钱币,流通诸国,因形似刀戈,被广泛叫作“云母刀币”。
云母刀币瑰美,体积小,便易携带,多被贵族而喜,因此幽燕七国中,一枚云母刀币,官价值三百金,一些黑市上还能卖的更高。
刚才锦袋里传来的踉跄声音,正是云母刀币碰撞发出的。
能被放在前台接待客人,就意味着是燕子楼的面子,只有面子有了,才能谈里子的生意。
既然是燕子楼的面子,麻衣老叟自然有着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见识,所以在听到那阵悦耳的声响后,他就已经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也就清楚了这单生意确实不是他能接手的。
在他手底下,神秘女子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根不知道连接至何处的细绳,在那袋云母刀币放下的瞬间,这根细绳也就被拉动,同时二楼之上,一间屋门也从里面被打开。
一道妙曼的身姿从二楼走来,淡薄的唇,秀挺的鼻梁,如远山朦胧的眉,腮边微微泛起一抹绯红,看上去自有大家闺秀的真实美。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却不是连身的,上衣很小,所以露出细细的腰肢,站着是一种美,走起路来又是另一种美。
看到来人,麻衣老叟像是也不曾想到,有些失措的迎了上去,恭谨说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白裙少女浅淡一笑,微微示意,随后走至神秘女子跟前,随意的撇了一眼阁台上的锦袋,道:“六枚云母刀币,幽燕七国无论哪家钱庄都能兑换一千八金,以鬼冥城的行价,再给你添个整,两千金,你要杀谁?”
神秘女子眉头微蹙,白裙少女并未接触她放在岸台上的云母刀币,却能一口说出里面的数目,就算是听声断物,这距离也未免有些过了!
“你是谁?”她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三先生”。”她答道。
既然有三先生,那就是不是就有大先生,二先生,而且看之前那老头的态度,明显这位三先生在燕子楼的地位也不低。
看了眼三先生,神秘女子并不迟疑,拿起阁台上的一张白纸,寥寥数笔,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跃然其上。
三先生微微诧异,美眸闪烁不定,那幅肖像画灵动传神,看起来只是几道线条,却能将所有的细节尽然无漏,这样的手法她从未见过。
放下笔杆,神秘女子问道:“多久?”
三先生拿起画纸看了看,上面画着的少年很清秀,气质非凡,出身绝非寻常。
只是,她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财,没有理由上门的生意不做。
将画像递给灰衣老叟,三先生道:“重做一份交于鬼眼,尽快核实!”
点了点头,灰衣老叟接过画像图纸,顺着后面一间暗门快速离去。
“阁下放心,燕子楼价钱合理,买卖公道,契约立下,不死不休!”
“希望是这样。”
留下最后一句话,神秘女子就离开了,像是也不愿意在此地多逗留。
……
一间幽暗的屋子里,沉重的炉香遮蔽了最后几缕阳光,窗口站着一位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看不清具体容貌。
“事情办成了?”中年男子问道。
“是!”
回答他的,是女人的声音,正是才从燕子楼离开的神秘女子,她依然没有取下头上的纱笠,像是还没来得及。
“很好!”
微微一顿,中年男子继续道:“你亲自走一趟,不要出手,更不能暴露,把东西给我带回来!”
“主子,何必如此麻烦借他人之手,我们自己……”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屋子里突然一冷,炉香突然都变的凝滞不动,那是杀气。
“属下不敢!”
“去吧,事情不要搞砸了,要是出了差池,本座亲自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