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放痛哼出声,伸出双手拼命挣扎。
张沫白如被雷劈,大脑一时短路,待到记忆回转时发现自己已扯开了那手臂。
“他妈的!”张沫白瞪大双眼,手起一刀,粗黑的手臂就被砍了下来。
身边,李林放痛苦地呻吟着,一道巨大伤口从脖子处直到左胸,皮肉外翻,鲜血汩汩冒出。余晓露,徐曼歌吓得手足无措,愣在原地。张沫白从身边推来桌子椅子,抵住正拼命震颤的门。
李林放嘴唇哆嗦,抬头正好碰到张沫白的视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菊花眼,不会的!你听我说,我们还不确定,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你听见了没,他妈的不会的!”
李林放全身颤抖,艰难地移动着身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张沫白。这么大一道口子,我……我感觉力气快没有了……”
张沫白一把脱下内衣,将其撕成一条一条。
“你看,我帮你包起来,现在没有酒精消毒什么的,你忍耐一下,我们出去再找。我告诉你哦,出去你要赔我衣服,这件内衣我很宝贝的……”
“张沫白……”
“别看我包得这么难看,我其实是学过紧急救援课程的,手法应该就是这样。等会儿血吸满了你对我说,我再帮你换一条……”
“别这样……”
“别说话!这点程度就支撑不住了?我小时候骑车摔到沟里,背上擦伤了一大片,在医院住了好多天,我都没有哼一声……”
“够了!”李林放一把拍开张沫白还在胡乱包扎的手。
“够了,张沫白。我……他妈的我真不想说这句话,但我估计我……我可能不行了……”
李林放吃力地靠在墙边,用张沫白的布条按压着还在冒血的伤口。
“这个伤口看起来虽然可怕,可实际上……”
“感染啊张沫白,不要再装傻了,感染!”大声说话又扯动了伤口,刚变缓的血流再次加快速度。
张沫白赶忙再拿起一块布条,按压在李林放的伤口上。
“嘶……”李林放喘着粗气,缓缓低喃:“张沫白,你也看见那死变态的下场了吧,一旦被抓到,估计就感染了。即便我不会流血过多死,也最多再多活几个小时……”
张沫白站起身,焦急地来回走着。
“不!这样不对!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对的,你也看过那些丧尸类的电影吧,你看,一定有地方会有解药之类的,我们走出去,找到它,就可以了……”
李林放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自己信么,刚爆发的疾病,哪这么快就有解药?即便有,你觉得我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张沫白气急败坏,大骂:“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样放弃,什么都不做?去你妈的!”
李林放强撑起身子,抿了抿嘴:“你们……你们就不要管我了,自己去逃吧……”
张沫白一把将身边的椅子踹出两三米远,叫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你觉得可能吗?你他妈别想赖在这里,老子背也要把你背出去!”
余晓露,徐曼歌看着争吵的二人,心里都是一阵刺痛。她们不知说些什么,也插不上嘴。
张沫白喊得也累了,坐在地上喘起气来。
李林放慢慢挪到张沫白身边:“你看你,我都没有那么激动,你激动个什么?妈的,今天下午……哦不对,是昨天下午了……那些怪物涌出来后,我就一直在想,妈的,我能活多久呢?没想到连一天都撑不过。我还一直想,自己或许就是生化危机里的里昂,行尸走肉里的瑞克,今后要大显身手,没想到我不是主角,是那种连一集都活不过的配角啊……”
“菊花眼……”
“张沫白,不要出声,听我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了。你虽然和我一样没个正经,嘴上还脏话连篇,好像什么都不太在乎,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传统正直的人。不要笑,我好不容易憋住自己的鸡皮疙瘩说的。”
张沫白也不知该干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听着菊花眼的絮絮叨叨。
“你重感情,愿意相信别人,我一直知道。可在这种情况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人一旦发起疯来什么都做得出。我以前看过一本书,说人只要三天一直失去自己必需的东西,就会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现在想想,有些人可能一天都用不了……”
张沫白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没有了我的帮忙,但你的命和小强一样硬,死不了的。还有,你也认识我爸妈,知道我家在哪里,但别傻乎乎地想去找他们,我了解你……如果哪一天你看见了他们,那就……那就帮我照顾一下吧……”
李林放抬起头,看着余晓露和徐曼歌,说道:“两位美女,我这位不成器的兄弟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余晓露,徐曼歌勉强地朝他挤出一丝微笑。
“砰!砰!”
越来越多的手臂打破门板,胡乱地挥舞着,门剧烈地摇晃,眼看不能再坚持多久。
“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张沫白。”
张沫白默默地站起身:“再见你妈个头,我要把你带出去。”
李林放苦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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