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已是一只脚溜进了鬼门关,如今重新被拽回,后怕地全身脱力,皆是倒在汽车上不想动弹。
过了好半晌,沈老伯才问道:“小张,你说刚才这是啥东西?”
张沫白苦笑:“虽然我经常看电影,看小说,看动物世界,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张沫白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伸出来的柱状物到有点像是黄漫里……咳咳,像是动画片里偶尔出现的触手怪……只不过大了好多……”
“触手怪?”翠翠眉头紧锁,喃喃:“触手怪……我好像在哪听过。”
沈老伯挠了挠头,叹道:“本来就已经够乱的了,现在真是啥都搞不懂咧。这东西要是发起狠来,怕是一个城市都不够它搅。”
尘土依旧漫天飞扬,遮掩着废墟。也不知这片区域里还呆着多少幸存者,这一下又是死了多少人。
天色渐渐变暗,夕阳短暂地一闪后,没入了地底。
三人都是浑身劳累,盼望能早些休息。特别是张沫白,精神体力双双被耗空,腹部的伤口还几经崩裂,如果此时有人看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疲倦无力的眼神,一定会关心地问一句:“是不是肾透支了?”
“小张,你家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吧。”
“是啊,在黑暗中打远光灯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将就着过一晚?”
沈老伯和翠翠都表示同意。
车慢悠悠地往前行驶,三人观察着沿途的房屋。
“不知还有多少人呆在屋里……”张沫白暗想:“刚刚那一幕发生后,也不知有多少人会选择离开……”
不时有生还者走出房屋,默然地看着已成废墟的家,在默然地扭头看着他们的车。
“小张,丫头!”沈老伯突然出声叫道:“你们看看……后头是不是有个人在追着我们?”
张沫白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正朝他们跑来,双手拼命挥舞,大声喊叫着什么。
张沫白太阳穴开始鼓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等……等一……等……我的……”声音被冷风刮得支离破碎,只留几个残音飘入三人的耳内。
“沫白哥,怎么办?”翠翠问道。
前方,沈老伯也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的表情。
张沫白缓缓叹了口气,道:“沈伯伯,停下来吧。”
沈老伯松了口气,将车停在了路旁。
“等……等一等!我……我……”后面的女子赶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那女子全身覆满灰尘,头发披散着,黏贴在满是汗污的脸上。
张沫白走下车,有些警惕地望向她。
“我儿子被石头压住了,能……能不能帮把手?”女子仰起脸,满是焦急地渴求。
张沫白本能的想答应,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田姨那张如木偶般惨白麻木的脸。
好人会有好报的。一个声音在他脑海深处,轻轻地笑道。
女子看着面前默然不语的青年,突然跪下身,几近疯狂地拽住他双腿,哽咽:“求……求求你,帮帮我!救救我儿子!我和我的丈夫搬不开!”
张沫白吓了一跳,连忙去扶,那女子却如同撒泼般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地恳求。
沈老伯悄悄移到了他身边,轻声道:“小张,你说怎么办?”
“沈伯伯,你觉得呢?”
沈老伯不安地搓了搓双手,讷讷道:“我……我觉得应该去帮一下。”
“沈伯伯,你也知道,不可能每次有人向我们求救,我们都帮他们吧。”
沈老伯不搭话,只是无奈地苦笑。
张沫白看着拽着他裤脚不肯松手的女子,心里一阵恍惚。要是自己被压在下面,妈妈会不会也这样呢?
他心头突然一阵烦躁。
“去他妈的!连个老头子都不怕,我怕什么!”主意已定,张沫白拽起那女子,轻声道:“带路吧。”
女子呜咽一声,拼命点头,转身朝后面的那片残骸跑去。
张沫白、沈老伯、翠翠三人紧紧跟随,一头扎进了尘烟弥漫的废墟中。
入眼处没有一片完整,到处是断壁残垣。混泥土块,钢筋混乱地堆积在一起,就像小孩在海滩上用石块胡乱堆出来的城堡,然后被潮水无情冲垮。
废墟边零星地站着十几个人,有些小声哭嚎着,正在搬开一层层的石堆;有些傻傻地望着堆积的石块,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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