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出一片蜘蛛网一样的缝隙。
关万征用一把竹剑,劈碎了坚实的地面!
林夜光接连躲避,药水效果逐渐变弱,她翻了翻口袋,只剩下两瓶了。
离比赛结束还有六分钟,林夜光怀疑自己能不能撑到比赛结束。
三招都没有中,关万征也有点错愕。他站起身,重新调整了起手式。
“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能侥幸获得胜利吗?”关万征说,“某种意义上,你毕竟是校园内的名人,关于你的传闻我也听过一些。你真的认为,你有希望吗?”
“夜光是一个什么样的弱者,夜光自己是最清楚的。”林夜光说。
关万征说:“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挣扎呢?早点投降不是……”
“但是!”林夜光高声打断了关万征,“但是啊,弱者也有弱者的战斗方式啊!”
关万征怔住了,无论是反驳还是赞同,他一时之间居然无法说出任何话。
“我那天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孩子活学活用这么快。”寝室里的空桐云绯听到电视中的林夜光的话语,低声嘀咕道。
林夜光当然听不到空桐云绯的话,她将剩下的两瓶药水一饮而尽,是赢是输就在此一搏了。关万征面带敬意地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横刀立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莫开的气势,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地向外扩散。
林夜光借着药水的增效,冲到关万征面前,大力挥出拳头。关万征只是轻轻甩刀,便将林夜光的拳头格开了。林夜光无论怎么进攻,都无法突破关万征那一片竹剑的残影。不仅如此,每次被格挡,林夜光都感觉自己的拳劲悉数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看来二次元社的先锋是不行咯。”观众席上的楚绫吹着口哨说道。
“希望不会跟社长对战时一样,弄得遍体鳞伤。”罗朝旭说道。
南宫画沙望了罗朝旭一样,当时的疑惑又涌上心头。林夜光当时真的是遍体鳞伤吗?自己的那最后一击真的命中了吗?那一瞬间场上真的没有别人吗?
南宫画沙将视线投向林夜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在校内弱到出名的女孩子,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看起来,不知为何,连林夜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个秘密的存在。
美术社众人的谈论,林夜光听不到也无暇去听。她的拳头越来越迟钝,但关万征却没有任何疲意。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么耗下去,林夜光就会把自己耗到毫无力气,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关万征甚至不用动刀,只要手指轻轻一推,就能把林夜光推倒在地。
“你这样是白费力气,没有用的。”关万征淡定地说道。
“夜光知道啊,可是夜光有什么办法呢?夜光不会体术,也没有能力,只能像这样挥舞拳头,这是身为弱者的夜光唯一能使用的招数。也许现在夜光的拳头还很稚嫩,打倒人的概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但是如果连拳头都不愿挥舞,那么百分之一就变成百分之零了。”
关万征听完林夜光的话后,又是一愣。他看不出,这个少女居然如此执着。
明明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为什么如此执着呢?为什么会说得这么令人无法反驳呢?
“我开始有点尊敬你了,”关万征说,“为了表达敬意,我也要认真了。”
“比赛就应该认真决出胜负,这与对手的强弱无关。”林夜光说。
关万征忽然向后跃出几步,然后足尖发力,手中的竹剑摆出一文字的形态,踩着碎步侧身突进到林夜光身前。林夜光还没有反应过来,关万征手腕发力,竹剑刺出,剑尖顶在林夜光的腹部,林夜光咳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但这还没完,林夜光还在空中的时候,关万征像风一样蹿了出去,跃到林夜光的背后,然后又是一道竹剑突刺,林夜光又向反方向飞了回来。
关万征来来回回,林夜光的身体也不曾落地,飞来飞去。
看到这幅场面,南宫画沙心里一怔,他突然有种预感,与自己对决时的事情又要重演了。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关万征说道,“不教胡马度阴山!”
关万征竹剑横扫,带着杀破千军的气势,劈打在林夜光的胸口。那股力道穿过了林夜光的身体,将林夜光下方的地面打出了一个凹陷的巨坑。
林夜光的身体在空中短暂地停滞了一秒,然后重重摔到坑里。
但就是在这一秒中,关万征似乎听见别人在说话。
“此等事项,吾辈拒之。”有个声音从林夜光的附近轻轻发出来。
然后,关万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他的竹剑在命中林夜光时,似乎被什么东西挡到了,没有打到实体的感觉。
“以汝之道,还汝之身。”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
关万征的竹剑忽然噼啪作响,然后竹剑啪地断为两截,剑尖的那一截逆向扬起,一头撞到关万征的腹部。关万征感到自己的身体像被象群连续冲撞了一样,如果不是有比赛专用服装提供保护,他的内脏说不好就当场破裂了。
林夜光掉到地上的时候,关万征也向后被击飞。他摔到地上,地面立刻凹陷了下去。然而,那股力道还没有消失,他又在地上滑出十多米才停下来,留下了一道冒着烟的浅坑。
林夜光和关万征的生命值,同时变成了零。
“比、比赛结束!”全场一阵安静后,文家福第一个反应过来,喊道,“先锋战结束!结果居然是出人意料的平局!在最后一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关万征的竹剑忽然断裂,并击中了自己。关万征被自己的断剑击飞,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害。总之,这一场的结果真是出人意料,这是到目前为止,第一次出现平局!”
全场观众中,只有南宫画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像别人一样激动地欢呼雀跃,而是默默皱了皱眉头。
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一种征兆。有什么东西,逐渐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