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瞪着他,脸上乌云翻腾,半晌不发声。
活无常依旧笑脸如常地站着,虽然没有迎视秦广王的眼睛,但也并不畏缩,显得不卑不亢。
其他官员偷瞟着秦广王,暗暗替活无常捏着一把汗。
办公室的气氛一时冷凝如冰窟。
“蒋王明鉴!”不料死有份上前一步,与活无常并列站立,开口打破冷寂,“如果蒋王认定罪魂马进罪应受罚,为何当时不勾掉他生死薄上的生辰八字,却在意那一纸报告做甚?区区一个县太城隍,也值得蒋王如此懊恼么?”
死有份大胆的质问,大概正戳中秦广王的某一处穴位,秦广王嘴角微微一抽,将目光从活无常脸上移向死有份,死死地盯住,脸上变幻着不可琢磨的表情,似乎打算剥掉死有份一层皮。
活无常悄悄扯了扯死有份的袖角,忙拱手说:
“蒋王大事繁多,日夜操劳,千万不要为一个小小城隍气伤身体。不过,那个城隍对待鬼命谨慎细致的态度、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精神,倒是值得肯定!卑职十分欣赏城隍的做法。”
“本王就知道又是你谢六爷哪根筋按捺不住又在上窜下跳!借给他区区城隍十个胆,谅他也不敢独自闹腾!”秦广王狠狠剜了活无常一眼,重又背起双手走动两步,回身站定,扬手指着活无常和死有份说,“说吧,你们合谋起来究竟想为那个小鬼做什么?”
“卑职斗胆直言!”活无常说,“卑职和城隍并非合谋起来想替罪魂马进做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深感这只魂魄聪明非常,能力非凡,是个不可多得的未来之材,如若就此命丧黄泉,永不见天日,对人间定然是一大损失!”
“这不一切都明啦,你们就是想替这只小鬼开脱罪责,让他返还阳间,续享人世生活嘛!直说不就得了,何必鬼鬼祟祟地弄出一大堆不明不白的事来。哼哼!你们倒是比地藏王菩萨还要大慈大悲啊!”
“以卑职愚见,”活无常说,“如果一定要将罪魂马进判为有罪,于情于法怕是都显得有些勉强。不过,卑职对律法条文理解肤浅,上述言词只是建议而已。地府律法森严完备,卑职相信,在蒋王公正严明的主持下,罪魂马进一定能够得到公正的审判。”
“既然你们对这个小鬼如此同情有加,当初为何不就地放走,捉到阎罗殿上来搅扰做什么?此案被弄得乱七八糟,本王才疏学浅,怕是有心做到公正却无力!”秦广王怒气冲冲地发泄着不满,并在语气中夹带着挖苦意味。
“蒋王息怒!既已下发了捉拿文书,就得严格按照程序进行。这一点,卑职绝不敢糊涂!”
“哼!”秦广王离开活无常,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起来,似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糊不糊涂,鬼才晓得!”
“蒋王不必气恼!”崔判官突然上前拱手发言,“两位差爷和城隍无非是同情那个小鬼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如何判决,最终都由蒋王定夺!”
秦广王紧锁眉头走来走去思虑了半晌,长叹一口气,将手中资料扔给游书记并吩咐到:
“复印出来分发给其他殿的大王,请他们丑时务必到会议室开会。”
游书记握着资料立刻小跑出去。
秦广王将手一挥,鬼助手们便一一退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