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生活乏善可陈,充满了堕落的味道,简单总结就是三件事:喝酒、打麻将、睡觉,和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如出一辙。不同的是,暑假的饭局弥漫着离愁别绪,像末日狂欢,而寒假则是久别重逢。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久别重逢的不只是那些好朋友,还有我不愿意遇见的人。
那天下午,我在麻将桌上接到了爸的电话。
“你干嘛呢?”
我打了张二条,豪气干云地听了牌,“打麻将呢,啥指示?”
“晚上去高原红火锅吃饭。”
“干嘛呀?我们打完了也得吃。”
“少废话,就这样,五点半。”爸还是那么霸道,管我像管儿子似的。他说完就挂了电话,一点余地不给我留,我再一看桌上的牌,更加郁闷,竟然听了个绝张。
爸就是这样,和别人喝高兴了会叫我去,遇到我同学的家长会叫我,甚至仅仅碰到了我的校友也会叫我去。这次不知道又跟谁偶遇了,五点十分,我郁闷地在其他人的骂声中提前退场,剩下的几十块钱也被他们搜刮一空。
推开火锅店的包厢门,热气扑面而来,瞬间我的眼镜上就凝了一层白霜。模糊中我看到爸站了起来,“儿子,过来,这是你宋叔。”我只好摘了眼镜,跟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握了握手,“宋叔好”。
那男的挺和善,“小马啊,你好,经常听你爸说你,小帅哥啊,来,这是我女儿,你们应该认识吧,宋靖菲。”
宋。。。靖菲?我有点懵,赶忙把眼镜用袖子擦清楚,就看见宋靖菲笑着冲我伸出了手,“范阳,好久不见啊。”
宋靖菲的气质变了不少,头发烫成了波浪,还戴了一副眼镜,显得知性而成熟。看得出来,她已不再是半年前那个调皮又害羞的小姑娘了,而我好像还是那个土逼。。。男人的尊严让我瞬间稳住,既然你都能装得像普通同学一样,我又何尝不能若无其事呢。于是我也微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啊,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在广州啊,离我很近,什么时候去找我玩啊?”
我把“玩”字说得很重,并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宋靖菲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了。她抽出手,轻描淡写地抽出手,“好啊,你坐吧”。
接下来的酒局气氛有些诡异,两个爹完全没看出状况,兀自喝酒、劝酒,还要撮合我和宋靖菲,他们做亲家。我郁闷地不想说话,只是酒到杯干,宋靖菲也很少说话,一直保持着面带微笑的扑克脸。过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趣,我便起身来到了大厅里。
我点上一根烟,无聊地抽着,厅里的人们吃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大冬天的就有光着膀子吆五喝六的。这就是我们那个小县城人民的日常,喝酒吹牛逼早已成为比工作赚钱更重要的事情,在重要性上,唯一可以与之一拼的就是打麻将。我看着这些糙老爷们儿,想着十年以后,我会不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一根烟刚抽完,包厢的门开了,宋靖菲走了出来,眼神不善地看着我,慢慢走到我面前,“范阳,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宋靖菲挺没劲的,心照不宣的事情,非得说出来,直到说得鲜血淋漓,何必呢。我只能笑笑,“里面挺闷的,呵呵,出来抽根烟。”
“我是问你,刚才说那些什么意思?”
我不开心了,这就是女人啊,胡搅蛮缠起来理直气壮的。我不笑了,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意思。”我侧身从宋靖菲身旁擦过,往包厢走去。
“范阳!你站住!”宋靖菲大吼了起来,旁边几桌的食客都好奇地看着我们,我突然开心了起来,对她笑道:“菲菲,说真的,这才是你,比刚才可爱多了。”
宋靖菲也低下了头,“我只是怕被我爸看出来,你知道的,我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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