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就放心住这里吧,紫姨也能做些主的。”
南歌想说几句话,不料又被石楠打断了,丝毫不给南歌反驳的机会。
南歌无奈地摇摇头:“那好,桃花宴一过,我再启程。”
“那......公子,晚上的桃花宴你去么?”
南歌见林晓蔓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好笑,既然还要呆几天,不如去见识见识古代的风俗,也好早日熟悉这里的生活。
时间过得挺快,南歌回房小睡了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起床洗了把脸,林晓蔓就来敲门叫南歌出发了。
走到院门口,才看见紫姨和石楠都等在那儿了,一旁还站着一个黄衫女子。南歌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是上午在湖心亭遇见的那个弹琴的姑娘。
南歌朝众人点点头,又看向黄衫女子,紫姨这才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外甥女——月笙。”又对赵月笙说道:“这位便是独孤公子。”
赵月笙亲昵地挽着紫姨的胳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我知道,上午我已经见过了。”
“哦,是吗。”紫姨一脸兴味。
今晚的桃花宴定在桃花坞。桃花坞是河阳薛家的产业,位于僻静的城西,很是宽阔,内置有庭院,种有桃林,有小桥有流水,似贵族们的游乐休闲之地。这薛家乃是北齐大家族,本家居于尚京城内,还有若干旁支分布于各地,每年到桃花盛开时节薛家人总会来这里呆上一阵子。
说到薛家,百姓们那是赞不绝口,薛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跟随先帝东征西战,恩宠圣眷,而特封定国大将军。而到了年轻的这一辈又出了不少青年才俊,薛家三公子薛阳年少成名,极具才华,科举中一举夺得状元之名,如今位居朝列,官至五品。薛家五公子薛轲年纪不过二十三四,继承了薛老太爷的衣钵,上阵杀敌,很是勇猛,常常把敌手打得落花流水。薛轲生的俊美无常,据说敌手见了都不忍下手,年纪轻轻便被封为大将军,威名四扬。而薛轲至今未娶,不少闺阁女子倾慕至极。薛家人丁旺盛,除了青年才俊女子也是文采斐然,相貌百里挑一。可以说薛家在整个北齐是极具分量的。
马车缓缓驶入桃花坞正门前,门口站了许多带刀侍卫以及两个管事模样的人和几个下人。两个管事见南歌一行人下了马车急忙迎上来,小厮递上签筒。赵月笙、紫姨、石楠则递上请柬。
见石楠和紫姨手里的请柬,南歌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不动声色地抽了一签。好巧不巧,南歌抽到的是作诗——一首关于桃花的诗,南歌觉着自己运气真好,要是抽着别的可不一定会过关,至少作诗嘛,南歌的脑子里可是装了许多经典。而林晓蔓抽到的则是作画,题目自拟。
南歌瞥了一眼林晓蔓若无其事的脸,心下了然,便专心“作”起诗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南歌选择唐寅这首的《桃花坞》,便是觉着与桃花宴、桃花坞、桃花仙子挺呼应。
赵月笙在南歌提笔时便在一旁围观,不由惊讶地问道:“你写的是小篆?”
不错,南歌所会的繁体字屈指可数,只能用小篆代替了。
不等南歌答话,赵月笙又自顾自地说起来:“桃花坞、桃花仙.......这不正是桃花宴么......”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嗯......果然好诗啊。”
是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竟差点儿迷失了自己。想我南歌经历了一次生死现在得以重生,竟是被吓怕了么?想想刚穿来的这段日子,每天整个儿郁郁寡欢的模样,不怒不笑,不大声说话,才二十岁的人却没有一丝朝气,好似内心住了一个小老头,真是世人皆醒我独醉啊。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青春难再有,岁月不待人啊。想到这儿,南歌觉得自己五门六脉都被打通了,畅意无比。
林晓蔓抬眼瞥见南歌似笑非笑的脸,心内一阵恍惚,使劲揉了一把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而这会儿林晓蔓的画也作好了,一副荷花近景图跃然纸上,南歌看了暗暗点头。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林晓蔓取其神韵,刻画得栩栩如生,清丽脱俗中又略显落寞。
确是佳作。
南歌将桃花诗吹干墨迹交给管事,管事接过一看,一愣,看向南歌的眼神竟是愈发恭敬起来:“请公子附上姓名。”看这作派,这管事的竟也是个懂诗的。
南歌犹豫了一下,提笔写道:独孤南歌。
就让以前的那个南歌消失吧,而我独孤南歌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