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毒,终日郁郁寡欢。
空庭之中,白雪依旧,红梅花瓣落了一地,这大燕的深宫一片沉寂。越紧握画卷独自从中和宫的大殿之中走出来,他怅然若失,眉宇含怨,身后暖阁中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印在冰凉的地上,显得很是落寞。
出了宫门,他在茫然的雪地中伫立了良久,然后回过头,饱含深情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心疼与不舍,最后一眼回望那座充满情义的宫殿,然后黯然离去。
天还未亮之际,失魂落魄的越回到了东寒宫,一直等在大殿阶前的吕尚子闻声迎了出来,见到是太子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可算是回来了,奴才担心死了。”
听到讲话的声音,越抬起幽怨的眉眼,看着身边扶着自己的人,问道:“尚子为何事而担心我?”
“昨夜归来时殿下执意要拿着画卷独自走进中和宫拜见王后娘娘,奴才为此而担心。”
“我的好尚子,往后我不会再踏入那中和宫,你也不必再担心了。”越眼眉低垂,将长袖中的画卷抽了出来,微微的展开,他低低的凝视着上面绝美的容颜,神色忧郁,低咳一声,将画卷扔到尚子的手中,便独自踉跄的向殿内走去。
尚子看着手中的画,看着那细致的笔墨描绘出的绝美容颜,惊呼一声,便将画卷藏于袖中,追着殿下来到了殿内。
秋藤回到殿内,将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而后她转过身,看着独坐在窗前的楚服,轻轻的叹息一声,便缓步走了过去,低声道: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回到了东寒宫中。”
“嗯。”
没有起伏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秋藤无奈的看着她孤寂落寞的背影,道:“娘娘,太子殿下临走时曾在这大殿之外驻足良久,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您的寝宫之处,想必是心有不舍,留连好久才决然离去,连头都没有回。”
“··········”
“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娘娘这般冷漠无情,恐怕之前再深的母子情分也会被泯灭,殿下以后是不会再来这中和宫了。”
语罢,良久,楚服薄唇轻启,好似轻声的叹息,道:“如此,甚好。”
“娘娘。”秋藤面露焦急之色,“扑通”一声,跪在楚服的身边,看着她,道:“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藤快起来。”
楚服俯身去搀扶,而跪在地上的丫鬟却纹丝不动,她扬起脸,看着面前侍奉多年的主子,眼神坚定,道:
“娘娘自幼在这深宫中长大,十五岁便被大王亲立为后,应该知道后宫嫔妃间争宠的残酷,大王国事繁忙,极少到这后宫来,就算是来也是独见娘娘您,多年来,您虽贵为王后,却膝下无子,这在后宫之中是最忌讳的,眼看收养的太子越,也逐渐成长为了一个可用之才,好歹以后有了依靠,可是,娘娘您却为何又要将太子殿下赶到别宫去呢?”
泪水从秋藤的脸颊滑落,楚服心头抽痛,压抑着思绪将她搀扶起来,轻拂着她脸上的泪水,道:“这些年你对越儿甚好,他回宫之时也一路跟在身后,我原以为你心疼的是越儿,却没想到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我,我的好秋藤,这些年辛苦你了。”
“自从被立为后,娘娘您虽举止端庄得体,赢得了众人的敬仰,但是,只有奴婢知道,娘娘只在人前欢笑,却笑得落寞,暗地里也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被深宫锁其一生的女子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更没有选择的权利,位份越高越是如此,所以,奴婢心疼娘娘。”
楚服转过身,看着窗外覆盖着冰雪的宫墙,眼泪从脸颊滑落在地,良久,她清冷的声音的飘荡在寂静的空庭: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将太子送到别宫中去,如若不然,我们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