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秋麦进屋的时候,老祖奶奶就躺着休息的榻上,双眼红润,隐隐含着泪花,分明是哭过。
“麦丫头来了呀。”
秋楚氏前些年眼睛失明,耳力很好,尽管秋麦轻手轻脚的开门,她还是立马听到了声响。
她抬头,就看到了迎着光走进来的曾孙女。
“祖奶奶。”秋麦带着一抹浅笑,走到秋楚氏的身边,将欲要坐起身的秋楚氏扶着坐起身来。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秋麦轻声的问。
秋楚氏摇摇头,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她调节着自己的状态,显然不想让秋麦担心。
可秋麦根本不如外表这样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些年当家自立,酿酒经商,许多人怕是都忽略了她的年纪。
她没让苗苗跟着,也就是想来问问老祖奶奶,秋贵兰到底为何上门。
“祖奶奶,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她看到老祖奶奶伤心难过,心里同样会难过的。
“你这丫头,就知道瞒不过你,没有为难,我只是想到春花那丫头。”
秋楚氏说着,话语有些哽咽,她也不瞒着秋麦,断断续续将今日之事说了出来。
“春花那丫头,性子也真是拗,一个姑娘家跑出去,万一有个好歹,可改怎么办啊……”
秋麦是从苗苗口中得知秋贵兰带着张顺子来过,却不知又和张春花有什么关系,从老祖奶奶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才得知一件让她震惊的事儿。
张春花独自一人逃婚离家出走了。
秋贵兰今日带着张顺子上门,还提了一包从镇上铺子里买的甜糕,这显然是给苗苗和果果的,可惜,连双坠和双喜都不爱吃这样的甜糕。
她上门来,先是询问秋麦的,得知秋麦不在家,才拉着秋楚氏一通哭诉。
先说自己这几年日子如何难过,如何苦难,后又说起张春花来。
前些年,先给张春花定了镇上卫员外家那纨绔子,谁知卫家使坏暗害麦记和秋盛,明面上只是一场官司的事儿,可现在,五柳镇哪里还有个什么卫家,卫员外也不过是存在于百姓的谈资中,卫家的那些生意也都被人接手。
这门亲事自然是不成了,卫家还没倒之前,还上门来闹过,张春花一个小姑娘,名声却被毁了,再说亲也难,上门的媒人也有,说的却是些鳏夫。
秋贵兰原本打的算盘是想借着张春花的亲事大出风头,谁知风头出了,亲事却没有了,秋贵兰整日看张春花不顺眼,不是责怪就是打骂,最后逼着张春花嫁给一个年约五旬的老翁为继,张春花不愿,才离家出走。
这事儿却是去年的旧事儿了,张家把事情瞒了下来,十里堡离得远,秋家前院也只有陈慧芳知道此事儿,连周菊和秋老三都不知道,所以秋麦也没听过这事儿。
事情过去大半年了,今儿秋贵兰突然上门对老祖奶奶说起这事儿,怕也只是想要以此博得老祖奶奶同情。
只是他们谋的是什么,秋麦暂且猜不到。
几年不见露面,秋楚氏自然也知道秋贵兰对她的孝心能有几分,她心里难过的也是为张春花,担心着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