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内,月光丝毫照不见巷内的事物,便是有一直黑猫悄无声息地走过这条小巷,幽幽的绿眼在黑暗中一闪而逝,却也无人能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永井信丝毫不顾这巷内的黑暗,反而更加拼命地钻进了这条漆黑的小巷,他的心中只有惶恐和无处诉说的冤屈,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只想让身后的人远离自己……远离,远离!远离所有的一切!
“永井!不要再跑了!你已经没有希望了!赶紧跟我们回去自首!你不想让你的朋友死不瞑目吧!”他的身后,一连串的声音传来。永井信嘶哑地大吼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后面那些声音听到永井信的嘶吼,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束手就擒,也懒得再劝,左右这个体虚病弱的大学生不可能跑得过他们这帮身经百战的刑警,只管闷头直追便好。
永井信奔跑在漆黑的小巷内,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每每脚下踩上什么东西,都要让他踉跄一番,不过幸运的是,这里的光线不足,似乎后面的追兵也很难辨认自己逃跑的方向,那些急促的脚步声已经离他越来越远。永井信心中一松,脚下更是加快了几分,直到那些脚步声完全消失不见。
“呼……呼……呼……”永井信确认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身体已经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放缓了速度,紧绷着的那根弦骤然一松,他便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了。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浩也……呜呜呜……”永井信瘫坐在小巷的墙角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滂沱而下,滴落在黑暗中,发不出一点声响。
死一样的寂静中,只有永井信的哭声清晰可闻,他发泄似地大哭了一会,心里的惶恐和愧疚才减轻了一点,抽噎了几下,永井信狠狠地揉了揉双眼,咽了口唾沫,止住了哭声。
然而小巷内,断断续续的抽泣并未停止,依旧如凄婉的歌声般传进永井信的耳朵。
那样飘忽……那样诡异……
“谁?谁在那?”永井信心中一紧,但他并没有想太多,那些穷凶极恶的警察显然不可能在这里哭泣,而且那哭声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想起自己的遭遇,永井信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同情的感觉,在黑暗中摸索着,向着那哭声的方向走去。
“你是谁?你在哪?不要哭了……我可以帮你!”永井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似乎这一切就像在朦胧中等待着发生一样,他的奔跑,他的摸索,和他的同情与不该有的平静!
哭声戛然而止,永井信突然一哆嗦,这哭声骤然停止,反而让他心中平添几分惶恐。
“发生什么了?你在哪?”
话音刚落,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就从黑暗中诡异地传来,这笑声像是乌鸦在嘬食死人的腐骨,像是嘴角大大弯起的戏子紧盯着人的双眼,像是黑猫在扣弄女人的眼珠……连串的笑声咯咯咯地顺着黑暗蠕动过来,像一条条冰凉的手臂狠狠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啊——!走,走!走开!不要过来啊!”
永井信也不知道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到了什么,他的眼前全是黑暗,天空中全是黑暗,身体周围的任何角落都只有黑暗,黑暗紧紧的挤压在一起,带着冰凉的触感摩挲着他的后背,他的脖颈,他的脚腕……
“咯咯咯咯——”
恐怖的笑声突然从他耳边传来,冰凉的气流猛地滑过脖颈,他一瞬间就认为那是一个人的呼吸!永井信猛地转头,浓重的黑暗中,女子惨白的鬼脸像闪光灯一样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鲜血蜿蜒在眼角和嘴边,她紫青色的唇呼出毛骨悚然的凉气,双眼如铜铃般死死地瞪着他,眼白内鲜红的血色映照出永井信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啊——————”
不知何时,恍惚无声,小巷已经恢复了寂静,没有逃跑的人,也没有追逐的人,月光依然照不见那只黑猫,只待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一切才显现在人们眼前……根本没有小巷存在,只有两堵紧紧挨在一起的院墙,中间的缝隙连麻雀都钻不进去。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偶尔会落在墙头,用细长的喙啄食墙缝里那摊新鲜的血肉,丝毫不去想这些血肉如何出现在这个狭小的墙缝里……
午时已到。
祁岩猛地睁开眼,复古的日式天花板映入眼帘,他停留了片刻,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随意地向周围扫视一眼,直到发现站在一边的汪川和钟宁,他才略微放下心来。
(这里……就是轮回世界了吗?)
正要收回眼光,按照汪川的指示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祁岩却突然被映入眼帘的一幕给惊了一下。
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孩,大约二十岁不到,安静地躺在地上。
显然,这个时候的资深者们都已经醒来了,所以这个女子只可能是新人,再加上除了像自己这样通过轮回同行进来的人,其他新人应该都是按照无限恐怖中那样,在电脑上看到了关于生命的意义的对话框,点了YES以后才进入恐怖片世界,所以……这个女孩之前在干什么?
祁岩只是略微想了想这足以令普通男人心跳加快的一幕,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在他的心中,任何关于女性的生理表现都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他坚信欲由爱所生,而他的爱……还被囚禁在一个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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