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因果,可大可小。当不能以凡人因果可论,还得再看呐。”
汉钟离说到此处,就是猛灌了一口酒,意极舒畅。
铁拐李笑道:“所以,此事你就让吕道友头疼了。”
汉钟离呵呵一笑,掩饰道:“也不能这般说,洞宾他性情高傲,不是正在找寻传人开辟终南一脉么,若是陆小友得了他的赏识。蒙他传授金丹秘要,天遁剑诀。这我人教之中不就又多了一位剑仙不是。”
闻听此言,铁拐李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汉钟离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出言收徒,亲自调教不好。”
汉钟离神情稍顿,方笑道:“贫道如何还能收徒。”
铁拐李知道这话真意,也不多言。
倏然,一道清虹隐隐冲破天际。
如水的无形月光,似乎都在微微荡漾。
一声剑鸣,自西而来。
一袭白衣,二十多岁的青年剑削刀刻的眉宇下,眼眸灿若星辰。
其人面如凝脂,神情从容,风度轩轩如朝霞举,气质濯濯如春月柳。
偏偏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丝未尽的不羁风流之意。
真是好一位剑仙。
铁拐李与汉钟离似有所觉,望着正逐渐来到的纯阳真人。
相视一笑道:“洞宾来了。”
话音未落,吕纯阳已经出现在二人不远处。
吕纯阳淡淡一笑道:“二位道兄,如此急切金剑传音于我,可是为何。”
笑意清冷如霜,月光都要为其黯淡几分。
汉钟离正要说话,鼻尖轻嗅了嗅,笑问道:“吕道友,你这是方从哪个温柔乡里出来吧。”
吕纯阳面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说来惭愧,他为人风流不羁,向来不忌男女之事。却是从妖娆动人的白牡丹秀榻上方起。
前些时日,白牡丹险些被妖道火龙真人***被游历天下的吕纯阳偶然所救,从此二人一见钟情,山盟海誓,如胶似漆。
见吕纯阳面色讪讪,汉钟离点到即止,也没有细究。
铁拐李笑着接过话头道:“吕道友,衡阳西涯山,砀野泽之上,有头大蟒食人修炼,祸害一方。而今即将渡过雷劫,化作蛟龙乘风而去。若让其化蛟,能够行云布雨,搅乱江河,定然为祸大矣啊。”
闻听此言,吕纯阳微微笑道:“区区一条大蟒,莫说未化成蛟,就是其侥幸化作蛟龙,对于两位道友,还不是弹指可灭么。”
吕纯阳这话却是没有说错。
蛟龙仗着妖体强横,皮糙肉厚,也仅仅是堪比人族地仙罢了。
龙族修炼,除却陆上江河和四海龙族乃正宗祖龙后裔,无需为血脉之事担忧外。
陆地蛇蟒之流走的无不是苦哈哈的血脉进化之路。吞吐日月精华,提纯修为血脉,以期有朝一日化龙。
蛇,蟒,蛟,虬龙,神龙,天龙,真龙……
这是一条艰难的妖修之路。
月华属寒,日灵属阳。
寒煞之气为何被妖修所喜,炎阳之气却被妖修所恶。
不过炎阳之气霸道炽烈,吸收时神魂极其痛苦,不若人血或精阳之气中正平和罢了。
妖修心性无不残忍血腥,为了口舌之欲和修炼所需,食人血或吸取精阳,等闲之事而已。
这条大蟒在西涯山,砀野泽中苦心修行了五百载,沐浴日月灵机,也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汉钟离和铁拐李作为人教散仙,游历荆楚,先前如何没注意到这条大蟒的行径。
但时机未至,大蟒气数未尽,二人就按捺着没出手。
汉钟离见吕纯阳询问,就是呵呵笑道:“此事却是另有一番隐情,且听贫道为道友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