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母寿宴上发生的事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酒馆茶楼开始就此事猜测纷纭,添油加醋。就连远在深宫,消息闭塞的后宫妇人也都听说了此事。林司晴听完兰心叙说,陷入沉思,此事如此荒诞,听上去与灵酒素日行事风格颇为相像,难道是她所为?
兰心见她神情忧虑,问道:“小姐,你在担心什么?”
“你说此事会不会与灵酒有关?”
兰心顿了一顿,道:“小姐,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她会干出的事,可灵酒姑娘与那傅亮无冤无仇,怎么会去搅他母亲的寿宴?”
“你忘了金陵城门前贴的通缉令?”林司晴提醒道,“上次仙林院被封说不定也与傅亮有关,以灵酒的性格,她绝不会无冤无故寻衅滋事,一定是傅亮做恶在前。”
“小姐,此事还不一定是灵酒姑娘所为,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兰心宽慰道。
“不是她做的倒也罢了,可如果是她所为,傅亮决不会善罢干休,我担心”林司晴停顿片刻,“可惜宫墙深深,难以互通消息,我什么也帮不了她,只能暗自担忧而已。”
御书房,文帝听福六说了傅府寿宴之事,忍俊不禁:“哦?如此荒诞之事,朕还是头一次听说,哈哈哈哈。”文帝笑了一阵,又道:“群朋争相出恭,那场面想来必然十分滑稽,此次傅亮可谓颜面尽失,可惜不得亲眼所见,改日一定要当面问问义敏才行。对了,你去世子府瞧瞧,看看义敏和玲珑可有受到牵连,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福六心里嘴里嘀咕几句,嘴上依然应道:“奴才遵命。”
“灵酒,你总算回来了。”仙林院每日迎来送往客人无数,对外面的讯息接收十分迅速,秦桑自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件事,见孟灵酒回来,忙上前询问:“傅府之事是你做的吗?”
孟灵酒点点头,道:“秦姐姐,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恐怕全城都已经知道了。”秦桑神色有些担忧,“早上出门时,你让玉露给你画妆,原来就是为了这事,你胆子也太大了些,仙林院被查封才过去多久,你又去拔老虎的胡须,若是被傅亮查到些什么,岂不危险?”
“秦姐姐,你放心,这次我安排得十分周密,绝对万无一失。”孟灵酒信心十足。
“我怎么能放心呢,梁子既已结下,他们不知派了多少人暗中盯着我们,以后可不许你再做这等冒险之事。”秦桑嗔怪道。
“好好好,以后我再也不去惹他们了,这样总行了吧。”孟灵酒撒着娇。
“这还差不多,你总在外面跑,出门也要多留个心眼。”秦桑再三叮嘱。
“知道啦知道啦,秦姐姐你再唠叨下去,都快成老婆婆了。”孟灵酒取笑道。
秦桑好气又好笑,“对了,差点忘了,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给你的。”孟灵酒接过信,拆开阅览。
“谁写的?”秦桑问。
“云叔催我回家呢。”孟灵酒边说边收起信。
“那你何时回家?”
“不回去。”
秦桑道:“你来京多日,你娘一定十分担心你,近日事多,我看你不如回家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回来。”
“没事,再过些日子我再回家。”孟灵酒道,“万一那个长庆和傅亮趁我不在,又来找仙林院的麻烦,谁来保护你?”
“上回是我一时失察,被他们钻了空子,我秦桑也不是吃素的,哪能回回都被人欺负了去。”秦桑又劝道:“要不你还是回家去吧?”
孟灵酒佯装生气,垮下脸来:“秦姐姐,你是不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所以一心想赶我走?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秦桑急忙拦住她:“你看看你,又在说胡话了。不走就不走吧,该来的总会来,防也防不住,随他去吧。”
孟灵酒听她如此说,这才转了笑脸:“秦姐姐最好了。”
傅府,“查清楚了吗?”傅亮正襟危坐在案前,韩尧立在下首,小心翼翼地回道:“下官只查到寿宴当日有几辆可疑的马车出了东城门,其它的...”
“也就是什么都没查到?”傅亮声调不大,但神情自有一股子威严,“我看你这京兆尹真是做到头了。”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韩尧一面自责一面抬起一只衣袖,拂了拂额头上的汗,“因大人您叮嘱不可张扬贺礼被盗之事,下官不便公开调查,那些贼人来历就...”
这时傅府管家走了进来,对傅亮道:“老爷,庞刈来了。”傅亮一听,来得正是时候,起身快速来到正厅,堂中立着一位江湖打扮之人,手握一柄弯刀,两撮碎发垂于两鬓,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庞大侠,傅某终于把你盼来了。”傅亮热情地拱拱手,“请。”
庞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脸上隐隐透着一股傲气,“傅大人位高权重,权倾朝野,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需要千里迢迢将庞某请来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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