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宛黛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她穿着睡衣躺到被窝里,将被子拢到脖子处,神色倦怠的睨眼邵鎏:“你洗完澡,记得去买几瓶酒,我今晚想跟你好好喝几杯。”
邵鎏眉宇间闪过诧异之色,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言宛黛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听到开门关门声,她勉强坐起来。
邵鎏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
他将袋子往桌上一放:“看看,满意吗?”
言宛黛扯开袋口,往里看了眼,有酒有菜,他买得还挺全乎。
“你酒量多少?”言宛黛捏了片菜叶,边吃边问。
“我的酒量还可以,差不多要喝光这两瓶酒吧。”
言宛黛眨了眨眼睛:“那我不喝了,你今晚喝光它们。”
邵鎏坐到床边,表情不解:“为什么要让我喝醉?”
“我想看你醉酒后的样子。”言宛黛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带着撒娇的口吻问他,“可不可以,就一次,让我看看你喝醉酒的样子。”
“一定要醉?”邵鎏抬起自己的右手,“你确定要让一个病号喝醉?”
言宛黛看到他手背上的针眼,意兴阑珊地收了手:“还是算了吧。”
邵鎏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本来大脑中的淤血也只有很小的一点儿。经过这几天消炎散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将袋子里的吃食一样一样摆好,用筷子起开其中一瓶酒,对着言宛黛比量了下:“说好了,你吃菜,我喝酒。”
邵鎏没用纸杯,直接对瓶吹。
“你尝尝,这红烧肉做得不错,吃起来一点儿也不腻。”
“你再吃吃这个青菜,味道挺好。”
“你不吃山药?不能挑食,什么都要吃。”
随着瓶子里的酒液越来越少,邵鎏的话变得越来越多,到后来,上下嘴皮子都不利索,说话结巴,眼神迷离。
他喝干最后一口酒,将酒瓶往桌上一掷,人则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床上。
言宛黛停止了咀嚼,她将手中的筷子一丢,趴下身子去看邵鎏的脸。
她抬手轻拍他的脸颊:“睡了吗?”
邵鎏勉强撑开眼皮,冲她微微一笑:“没睡,但是,困!”
言宛黛双膝跪在床上:“你脱衣服好不好?”
邵鎏闭着眼睛说了声:“好。”
他伸出双手要脱衣服,但双手在空中扒拉了好半天,找不到衣服在哪里。
言宛黛索性伸手,帮他脱了衣服。
脱.内.裤的时候,邵鎏皱着眉头挣扎了下,嘴里嘟囔着:“不脱裤子。”
言宛黛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听话。”
她这一声比什么都好使。
邵鎏松手,最后一层遮羞布顺利脱下。
脱完衣服,言宛黛拍拍枕头:“乖,躺过来。”
邵鎏很听话,乖乖地爬了过去,象个乖宝宝一样,认真躺好。
言宛黛帮他盖上了被子。
她起身,将自己的包提到床边。
她脱下身上的睡衣,叫了声:“邵鎏!”
邵鎏轻轻“嗯”了声。
她继续脱,脱完,抓过自己的外套往身上穿,一边穿一边叫“邵鎏”的名字。
邵鎏答应的声音越来越弱。
当她穿戴整齐,邵鎏已经睡着了。
她站在床边,连着叫了三声“邵鎏”,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睡沉了。
言宛黛把食指送到唇边,狠劲一咬,鲜血涌出,她平伸着食指,重新掀开被窝,将血抹了点儿在床单上。
一处血迹大点儿,其余三四处则是零星的红血滴。
抹完床单,她再次咬了下手指,将新鲜的血液抹在邵鎏的腿上、身上,最后又故意在被套上抹了点儿。
抹完,她拿创可贴将伤处贴好。
她跳到床上,开始蹂.躏床单和被套。
握一握、搓一搓、踩一踩。
折腾够了,她坐到邵鎏身边,低头看他的睡颜。
即便是酒醉,邵鎏的睡相也很斯文,他嘴巴紧抿,眼睛闭着,睡相十分平稳。
言宛黛趴下,在他的肩膀处狠狠咬下去。
睡梦中的邵鎏吃痛,皱着眉头狠推了她一把。
言宛黛没有防备,屁股重重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坐在地上往床上看。
邵鎏推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言宛黛起身,最后看他一眼,提着自己的包,走出酒店。
雨已经停了。
夜色中的城市静谧而美丽。
言宛黛边往前走边在空中挥了挥手,她说道:“邵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