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邵鎏从暗影中走出来,他问:“怎么了?”
言宛黛说道:“我现在要下山,你走不走?”
邵鎏一愣,他将烟蒂摁灭在手中的烟盒里:“现在走?”
“对,现在走。”
邵鎏抱起墙角的被子:“你在门口等我,我放好被子马上来。”
言宛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寺庙门口。
夜晚的山间,空气凉凉的,言宛黛抱着胳膊,不停地来回走动。
光站着,浑身冷得难受。
等了两三分钟,邵鎏从远处匆匆跑来。
“走吧。”他摁亮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了下山的路。
同时,他看到了言宛黛如波浪般铺陈在后背的长发。
他愣住,似是不信,将手机的光特意打到言宛黛后背,仔细看,确认是真的。
“你,没有出家?”他问。
言宛黛自顾走在前头:“我出不出家关你什么事儿?!”
一抹惊喜涌上邵鎏的脸颊,他大步跟上她,两人并肩前行。
下山路好走,两人很快下到山底,邵鎏是开车来的,车子停在山脚下的一处停车场。
上车后,邵鎏递过一个保温杯:“这里面是温水,你喝几口解解乏。”
言宛黛推拒了:“我不渴。”
“倒水时我刚刷了杯子,你喝吧。”邵鎏再次劝她,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观察她。看她的长发,看她身上的衣服。他眼睛里有抹很亮很亮的神采。
言宛黛拧开盖子喝了两口:“你别老盯着我看,出发吧。”
邵鎏关了车内的灯,启动车子。
邵鎏右手伸向后排,抓过一条薄毯扔给言宛黛:“起码得六个多小时才能回去,你盖着毯子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昨晚,言宛黛跟丛梅梅聊得太晚,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电话给吵醒,这会儿真觉得困了。她没有推辞,索性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座位上,头倚着靠背,盖着薄毯睡觉。
邵鎏开车很平稳,他最近几天明显没有休息好,胡子拉碴,眼窝凹陷,但他的表情很平和,他不时偏头看向熟睡中的言宛黛。
间或,他会伸手帮她盖盖薄毯,脸上不时露出欣慰的微笑。
言宛黛是闻到饭香味才醒的。
梦里,她饿极了,四处寻找饭店。
可走了老远的路,一家卖饭的地儿也没看到。
她又累又饿,无助地坐在地上,心里想着,哪怕有个馒头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饿醒了,她睁开眼睛,牛奶、包子、鸡蛋,还有一包鸡腿,正放在她前方。
言宛黛舔了舔嘴唇,打着呵欠坐起来。
车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道路两旁高楼林立,路边有匆匆而行的人们。
言宛黛摇下车窗,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这是城市的味道。
她,回来了!
“吃饭吧,再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邵鎏边开车边说道。
言宛黛没客气,直接拿起包子就吃。
一个多星期没吃肉,这会儿吃到香香的肉包子,简直回味无穷。
邵鎏一共买了八个小肉包,言宛黛一股脑吃光了。
“别光吃肉包,再尝尝鸡腿和鸡蛋饼。”邵鎏怕她噎着,小声地劝她。
言宛黛对鸡蛋饼没啥兴趣,她捞起一块鸡小腿,蛮有胃口地啃起来。
胃容量有限,吃完一块鸡腿,言宛黛的肚子发出了饱的信号。
她其实还想再吃的,可实在吃不下了。
她没喝牛奶,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杯子,她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在平安寺,风景好空气好,可就是吃得太素了。
言宛黛中午想吃红烧肉。
“先回家吗?”车子进了市区,邵鎏问。
“直接开去赵宋家吧。”言宛黛音色平平地说道。
“赵宋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识光的老婆找上门,原配找小三,估计赵宋不能好过了。”提到赵宋的情感问题,言宛黛挺头疼,“我早说过,不能跟着陈识光混,她非不听非不听,还是出事了吧?”
邵鎏没吱声。
停车后,言宛黛说了声“谢谢”急匆匆下车。
邵鎏跟着下来,言宛黛不解地看他。
“我跟你一起吧。”
“身为前男友,你能送我到这里,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但女人间的事情,你掺和进来并不好。”想起在山上时他大晚上地守在自己窗外,言宛黛对他很客气。
待在平安寺这一周多的时间,让她明白了,学会放下,对谁都好。
“我是律师,有任何事情,你们可以当场咨询我。”邵鎏表情坚持。
这个时候,好像有些事情可能真会牵扯到法律层面的问题。
言宛黛没再拒绝,两人一起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