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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顾客打款订货,之后又取消订单需要返款的。
因为新旧公司交替,好多款项便积压下来。
言宛黛坐在桌前处理这些款项。
前面的一些都好说,全是一些小订单,单笔款项不超一万元,而且是原账户返回,言宛黛觉得没问题,按照要求直接转了。
最后一笔产生了疑问。
这一笔是一百二十万,数额相对巨大。
返款申请,领导已经签了字,说明这笔款项批下来了。但凭证后附了一张证明,要求将返款打到另外的账户,证明上盖有订货厂家的公章,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言宛黛拿着这个凭证去找张渴凡。
“部长,这个凭证后面怎么会附有这个?”
张渴凡拿过来翻了翻:“这是销售部长让附在后面的,说是顾客的特别要求,你照着这上面打款就行。”
“那您可以签个字吗?”言宛黛心里不踏实,把证明往张渴凡身前推了推。
张渴凡没动:“凭证后面的申请单我已经签字,这个不需要了。”
言宛黛没辙,默默退了出去。
她坐在办公桌前,迟迟没有将这笔款打出去。
下班了,同事们陆续离开,只有她还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她犹豫良久,试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您好,我是富星达的财务,贵公司上个月在我们公司下了订单,之后取消了,我正要处理返款问题,请问……”
打完电话,言宛黛果断进行打款操作,打完款,她给张渴凡发了几条信息,然后收拾东西下班。
隔天早上,言宛黛正在座位上忙碌,就见销售部郝部长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直接推开财务部长办公室的门,“我说你们财务部是怎么办事情的?明明附了打款证明,为什么没按照要求打款?”
张渴凡一愣:“大清早的,你是来比嗓门的么?什么订单,什么打款证明?”
“就是上个月底的那笔订单,顾客要求将款项打往别的银行账号,为此特意开了证明过来。你们财务部是眼瞎还是自作聪明,怎么还是将款项原路返回了?一大清早客户就给我打电话,差点把我耳朵给震聋了。”郝部长不依不饶地说道。
张渴凡眉头一蹙,打了内线电话:“让言宛黛进来下。”
言宛黛稳了稳心神,走进部长办公室。
“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张渴凡睨眼言宛黛,“昨天不是告诉你照着证明上的账号打款么?你将款项打到哪里去了?”
郝部长怒气未消,看到始作俑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言宛黛是吧,你留着两只眼睛当鼻孔喘气么?现在顾客追责,你能承担得起吗?”他用手指着张渴凡,“客户追责,你们必须给出个解决方案。”
郝部长气乎乎地走了。
言宛黛垂头站在张渴凡办公桌前:“部长,我将款项,原路返回了。”
“原路返回?刚才郝部长的态度你看到了,你现在捅了大娄子,先出去等候处理通知吧。”
言宛黛还欲解释:“可我……”
张渴凡抬手:“别解释了。”
言宛黛默默退出部长办公室。
小周过来送对账数据,趴在她桌边悄声说道:“你捅娄子的事情,现在全公司都传遍了。你趁早做好思想准备,大家都说上层可能会杀鸡儆猴。”
新换了老板,大家都不掌握上层动向,各自表现,以期保住自己的职位。
像言宛黛这种小虾米,干活时拼命在前,出了事情,自然也无领导挺身而出帮她说句话。
部长现在不听言宛黛解释,她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言宛黛微微点了下头:“知道了。”
小周临走前龇了龇牙:“没想到你看着文静,实际上胆子够肥啊,还敢背着领导自作主张。”
言宛黛瞪了他一眼,冲他直摆手。小周撇撇嘴,走了。
中午,言宛黛心情不好,没有去餐厅吃饭,一个人待在座位上。
出了事情,同事们都离她远远的,生怕被牵连上。
她双手摁着额头,垂头坐在那里。
一阵脚步声传来,桌面被人轻轻叩击了几下,言宛黛抬头。
竟然是邵鎏。
她叹了口气:“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我听你们部长说了,你挺能,刚来公司几天,就敢自做主张。”邵鎏倚着她的桌边,“走吧,先吃饭。”
言宛黛哼了声:“你不是克妻么?少在我跟前招摇。”
邵鎏不在意她的揶揄:“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言宛黛心情的确挺烦的,她抓起自己的外套,离开座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