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家伙真来了?”她在客厅里来回溜达,“真来了?”
她在屋内溜达来溜达去,心里紧张得如小鹿乱蹿。
“咚咚咚”,深夜的敲门声格外清晰。
言宛黛忽然有些激动,她望眼门口方向,右手紧张地放至胸口处。
不就是见邵鎏么?她不知道自己何以紧张成这副样子。
她清清嗓子,走到门口处,隔着门板悄声问:“是邵鎏吗?”
门外的声音沉稳如昔:“是我。”
言宛黛暗自吁了口气,低头检视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不妥,她呼地一下拉开房门。
邵鎏提着两大袋子的东西站在门口,依然是敞怀穿着短款羽绒服。
楼道里的风很冷,蜂涌着挤向屋内,言宛黛领口、裤管、袖口,都感觉到了丝丝的冷意。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半夜的让人跑一趟,就为了送点儿吃食。
可东西既然送来了,她是让人进去坐呢还是不进去?直接让人走不礼貌,可让他进去的话,她又说不出口。
一个独自居住的女人,深更半夜邀请男人进去坐一坐,肯定会让人浮想连篇。
她咬唇站着,半天才嗫嚅着吐出两个字:“谢谢!”
按正常的情况,她说谢谢了,邵鎏应该直接将两袋子东西递过来,说句“东西你拿着,我先走了”,这事就圆满结束了。
可邵鎏偏偏不,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东西放哪里?厨房还是茶几上?”
说完,他往前一步。
言宛黛的门开得不大,她正好堵在了门口处,邵鎏乍然向前,两人身子陡然进入危险距离,眼看要触上她的胸口了,言宛黛条件反射般后退一大步,邵鎏紧跟着就进了屋子。
人都进屋了,言宛黛能说什么?她在身后将门给关上。
邵鎏低头找拖鞋,言宛黛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别找了,我家只有我脚上这一双拖鞋,你只管进屋吧,你走之后我再拖遍地就好了。”
地板她刚拖过,干干净净的。
邵鎏犹豫了下,脱了鞋子,穿了袜子的双脚直接踩在了地板上。
“地板凉……”言宛黛双手擎在空中,欲言又止。
邵鎏已经走到茶几旁,将两大袋子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一样一样的往外拿。
“我是去你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买的成品,菜品都洗过了,可以直接涮着吃。”
“这个点,火锅店里还有人?”言宛黛奇怪地问。
“有的。”东西几乎将小小的茶几给摆满了,邵鎏看眼言宛黛,“有锅吗?”
现在就差锅具了。
言宛黛应了声“有”转身去了厨房,她将电磁炉放到茶几中央,插上电。
邵鎏另外找了个木凳,将撤下来的菜品放到那上头。又帮忙去厨房找了碗和筷子。
言宛黛往锅里放汤底料,她眼睛瞟到茶几上的两个碗和两双筷子,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没打算邀请他同吃,但结局却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
再拿眼往上瞟,邵鎏正在脱外套,他不光将羽绒服脱了,连同里面的西服也脱了,露出深蓝色的毛衣。毛衣是高领的,贴合他的身材,显得他很有气质。
言宛黛眼神回到锅里。
水开了,腾腾地冒着热气。
言宛黛蓦然觉得心情大好,她笑着看了眼邵鎏:“谢谢啊!”
邵鎏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下,慢慢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言宛黛眉眼低垂,脸上漾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吃不太方便,邵鎏将茶几往远处推了一段距离,言宛黛找了个棉垫子放在地上,两人盘腿坐在棉垫子上,尽情地享受美食。
言宛黛刚开始见到邵鎏时,内心或许有些小兴奋和激动,但见到美食之后,这一切便抛诸脑后,她眼中只剩下火锅了。
邵鎏不愧是了解她,选的菜品都是她喜欢的。虾、蛤、菠菜,她光看着就有胃口。
邵鎏吃得不多,更多时候是为她服务了。
“吃这个吗?那放进去一些。”他将东西放进锅里。
“菠菜好了,时间久了不好吃。”他将菠菜捞出来,小心翼翼放到她的碗里。
言宛黛初时还会说句“不用管我,你也吃吧”,但他老是这样,她也就不管他了。
“你跟小姨说了吗?”邵鎏在吃饭间隙问她。
言宛黛顿住,睨了他一眼,疑惑地问:“能行吗?”
“我说到做到的。”邵鎏语气还是一贯地冷静。
“我就怕跟小姨说了之后,她抱希望太大,到时候万一不成,她岂不是会难过死?”言宛黛不大敢给小姨太多希望。
“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邵鎏不疾不缓地回答。
“万一做不到呢?”言宛黛用筷子夹住一只虾,懒得动手,她直接用牙齿往下啃咬虾皮,邵鎏见状,手伸到她嘴边,将她用筷子夹住的虾给轻轻拽了去,他三两下剥好虾,将虾仁放到她碗里。
言宛黛眨眨眼,盯着碗里的虾仁看了两眼,乖乖夹起来吃了。
“哪里有什么万一?我说过了,如果不能申请下来工伤,我会负责你姨父的医疗费。”邵鎏接着又剥了一只虾,动作无比自然地放到了她的碗里。
邵鎏说得如此笃定,言宛黛考虑了会儿,说道:“那好吧,我明早就跟小姨说说。”她筷子伸到那只刚剥好的虾仁旁,想就他剥虾的举动说句什么,但嘴唇翕动了半天,终是什么也没说,闷头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