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里的一角。
比他慢一步的夏何也很快感应到什么,从槐树下坐直,手指落在了腰间的两根银针上。
然而,那块角落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微凉的夏风带过几点枯叶,铃声很快平复。似乎刚才只是夏风不小心带动了挂在某处的铃铛。
但殷槐好似没有放松的样子,依旧死死盯着角落里颓坯的围墙下的阴影。
半晌过后,围墙外传来细细簌簌的轻响,接着又传来吱吱的声音。
“是老鼠。”夏何似乎想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开口道,但仍是紧张的看着那抹阴影。
殷槐没有搭理有些紧张的夏何,夏何也散发出自己的意识慢慢靠近着,没有强大的气息,甚至连那只调皮的小老鼠也逃到了别处。
也许刚才就是一只老鼠吧,夏何这样想着,却瞥了一眼少年依旧紧绷的小脸,一直安静的小脸现在看不见一丝不确定,凝重的表情也给夏何的心头添上一层阴影,莫非真的有人?夏何将信将疑。
终于,有人动了,不是围墙的那抹阴影下的身影,也不是蓄势待发的少年殷槐,而是将信将疑的夏何。
夏何修长的手指将银针从腰间抽出,不知何时站起的身影也缓缓向围墙移动,没有人注意到,满地黄叶堆积,满院寒蝉凄切。
然后,黄叶卷起,寒蝉声断,院中一角没有了阴影,连那颓坯的围墙都塌陷,垮塌了。
院里安静的很,没有主人痛骂盗贼,也没有醉酒的人连声地歉意,院里的两人望着那半镙垮塌的土石,缄默着。
“我就说了,没有人吧。”夏何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就走出了一个人,一个黑衣人安安静静地从土石后面走出,安静的站着。
乌云隐月,主人没有秉烛夜谈的习惯,所以院里很黑,像黑衣人身上的黑色道袍一样黑,只是再怎么黑,殷槐的眼神很好,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盯着这位真正的不速之客。夏何的眼神没有殷槐那么好,但他还是能清楚的看见来自山里的刺客,因为刺客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山里人?”夏何问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位刺客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这位将自己从阴影里逼破出来的夏家少爷,只是看着殷槐,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
夏何不知道这位来追杀自己的山里人看的并不是自己,但殷槐很清楚来自浓烈夜色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思忖片刻。
转身离开。
我只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他的朋友,而在这里,我只是一个路人,所以请不要打扰我。
不仅山里人看出了少年的意思,夏何也懂了少年离开的含义,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他只是他遇见的路人,他只是闯进家门的不速之客。
同样作的,山里人也是不请之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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