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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挥动着马鞭,老马一直在打响鼻,马蹄落在泥土发出细微但可以听见的声音。
咔,树枝断了。
啾,鸟雀飞了。
哈,少女在跑着。
殷槐有些惶恐的回头看了一眼夏何,他期望能得到解释。
这番举动落在老马的余光里,咧嘴一笑,似乎暗暗在高兴自己之前的诅咒好像灵验了。
马鞭从刚才就没有听过,老马心中细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马鞭,或轻或重,一一记住在心中。
一直没有停过的马鞭声,终于停下了。
夏何看着殷槐在笑,笑中藏着深意,一双眯着的眼看不见底。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只是讲了个故事,那是关于一个勇敢者的故事。
他当然还有想说的,哪怕他刚刚已经说过,只是被下面的赶车的少年忘了,漫不经心的忘了。
夏何看见了殷槐的迷茫还有些许惊惶。
戏谑的笑了。笑的很可恶。
殷槐被那可恶的笑惹得有些羞恼,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夏何回瞪了一眼,闭嘴不再说话,闭眼好像要入睡。
“你说啊。”殷槐见夏何这般作态,更加羞恼,忍不住道。
夏何笑着,重复着。
“稚子,而立,知命,花甲,百年……”
殷槐细细听着,认真的听着,认真的神情好像刚才那样。
夏何最后一个字余音落下,殷槐想到了。
想到之前自己也这般认真,这般细细的听过。
他想起之前被忘记的一段时光。
于是,他更加迷茫,更加惶恐。
他错愕的看着夏何,夏何耸耸肩,表示这和他无关。
“呐,这就是大道之音,这就是天机不可言。”
夏何卖起了葫芦,故作玄虚的笑着。
“所谓大道,所谓修行,那些都属于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自然就会听了就忘啦。”
说着话是,夏何的目光不再落在一脸疑惑的殷槐身上,继续回到了马道的前方。
今天他看了很久的远方,殷槐以为他在看路,或者说是路前方的那个调皮的小姑娘。
也许他在看的是路,却不是正在走的路,而是那条没有尽头的路。
路的尽头据说就是道的尽头。
大道不可言,但可看,可走,可行,可修。
殷槐还是有些不解,但夏何正在解释他的不解。
“修行本就是违背天意的,所以,修行的法门根本无法被笔记下来,无法用书来继承。所以只能口口相传。”
“然而,口口相传终究还是有限制,第一次言大道,听者无论有心还是无心,都不可记住,只能遗忘。只有第二遍,第三遍才能记住那短短的几句法门。”
“好在修行的法门本来就极为简单,要不然老这样忘来忘去的着实有些难办哈。”
“修行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修行的法门也就只有这几句,剩下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
天机不可泄露,诸君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