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楼

    陈默把房门摔上，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心中只有一个疑惑。

    这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晚到来的时候陈默走到阳台上，原本的万家灯火现在变成了漆黑一片，月光挥洒下，整个城市仿佛化为死域一般毫无声息，就连往日经常被忽略掉的飞鸟啼鸣之声，现在也听不到了。

    在他阳台下面发出一阵稀疏的声音，陈默探出头去，在黑暗中一个人正趴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陈默拿起地上一个花盆朝着那人头部就扔了下去，哐的一声花盆碎裂，那个人也抬起了头。

    一如下午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只是在他的下面，是一个残缺的身体。从大致留存的外形可以看的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娇小的女性，此时肚皮已经被刨开，一截肠子被那人抓在手里，剩下的淌了一地。

    陈默眯着眼睛看着下面这幅活生生的地狱景象，心中五味陈杂。

    丧尸！

    他爷爷曾经跟他讲过丧尸的故事，跟其他鬼怪故事一样，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没错，下面应该就是老头子说过的丧尸了。

    那个丧尸抬头观望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趴下身继续享用大餐。随后在黑暗中越来越多的丧尸走了出来，加入了聚餐的行列。陈默看到这里，摇了摇头走进屋里。

    清晨的阳光缓慢而坚定的驱散黑暗，照到陈默身上的时候睁开了眼睛。阳台下的丧尸仍聚集在那里，地上的尸体已经露出了白骨，没有啃干净的腐肉稀稀疏疏的挂在上面。

    陈默打量了下下面的情况，然后在阳台上打了一套八极拳，一如以往一样，权当下面的是蛇虫鼠蚁。身为武者，首重修心，心若不定，练出再高的功夫也是白搭。就心性而言，被老头操练了十几年的陈默，已是登峰造极。

    冲凉换衣之后，陈默把阳台上的晾衣棍取了下来，又在屋里翻出一捆绳子，走到了门前。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陈默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就像每次出门捕猎一般，身体已做好搏杀的准备。

    他所顾虑，是这人伦道德！若这世道已变，人已非人，那他就用一棍一拳，杀出一条血路！

    登高方能望远，这个朴素的道理是陈默自己总结出来的。外面的城市犹如人间地狱一般，陈默现在最需要的，是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的目标是市中心的高楼。如果小城中还有幸存者，那么晚上必定会灯光，而中心的大楼，则是最佳的观望台。

    陈默把那捆绳子斜挎在身上，倒提长棍，脚尖点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在去市中心之前，他先来到了昨天的便利店，出发之前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

    昨天那个丧尸此时在店门口处徘徊，没有回到便利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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