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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直在后堂关注事态的县令老爷。
“休得多言,我只问你,这案子你是接还是不接?”秦穆道。
“接又如何不接又如何?”县令问道。
“若接,你便即刻升堂。不接,我便以孝子身份,自行前去为血亲报仇。也不妄圣人一番教诲!”秦穆道。
“杀你父母的乃是天阳城的赵家和斩月剑派,我开阳城何时有你的仇家?”县令冷哼一声。
“赵家逃了,可天风镖局的钱家还在!当日这钱家狗贼设计暗害于我,今日便先来了结这一番因果!”秦穆冷冷道。
县令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正要说话,一名珠光宝气的妇人突然冲出人群,一下扑倒在王员外尸体上,哀嚎着叫道:“老爷诶,我的老爷诶!我怎么这般命苦哟!死了儿子又死了老爷!老身不活了,老身不活了!求青天大老爷做主,为我…啊!”
还没说完,秦穆一道先天真气射出,噗的一声脑袋碎裂。又是一条人命。看的县老爷眼角直跳!这魔头果真心狠手辣。
却听的秦穆道:“众位乡亲都听见了,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我佛慈悲,自当圆她这一请求!”
“秦大侠还请手下留情,有何事我们都可以商量,只是莫要再伤害我县里百姓的性命!”县令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也不知此人是真的一心为民还是故作姿态。
秦穆眉头微皱,看向身后畏惧着自己缓缓后退的百姓。只觉得自己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冥冥中传来!这是不是民愿而是民怨。
暗道一声不好,忽然心中一动,响起曾经听闻过的一件事情。当即大喝一声:“狗官!你莫要在此惺惺作态!我且问你,八年前东门桥楼下老李头家的地是被谁巧取豪夺而去的?”秦穆冷哼一声,大声喝问。
“是这狗官!他指示师爷,缴纳税赋时,官府不给我换银子,比我从他小舅子那里用土地抵押,借来高利贷。最后利滚利,逼我把地卖给了他!从此流落街头靠补鞋为生!是这狗官!”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缓步而出,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点着县令。
县令忽然觉得脖子处一股阴冷的凉气毫无征兆的冒出,心神震慑,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围观的民众们似是忽然找到了依仗一般,各种陈年旧案一一翻出,渐渐演化为破口大骂:“三年前,袁家寡嫂…四年前,吴家小儿子…两年前,高家大郎…”
忽有一名神情扭曲狰狞的妇人跌跌撞撞的迈步走出人群,声音宛如厉鬼一般:“你们可知我那闺女怎么死的么?”那一脸沧桑的老妇人厉声道:“就是那钱家六公子钱志!那钱志仗着家势非要娶我闺女为妾。只因我亡夫尸骨未寒,女儿想为父亲守节。不料钱志这个天杀的畜生啊,他,他当着我亡夫的尸骨,**我家闺女。我女儿乃是贞洁烈女,当场自尽!我求告无门,这狗官收了钱家银子,竟然污蔑我女儿不守妇道,勾引钱志。可怜我女儿一世清誉,死后连一具棺材都不让留,被衙役强行火化。我老妇人活着一天,便是为了等着钱家遭报应!秦大侠,求求你为我死去的闺女讨一个公道啊!”那老妇人扑通一声跪在秦穆身前,重重叩头,很快便已经血流满面。
秦穆先天真气运转,将老妇人扶起,缓声道:“大娘莫哭,且看我秦某人今日为各位乡亲申讨冤屈!”
拱手朝着四周的群众环施一礼,这才又冷冷看向已经面如土色的县令:“好一个为虎作伥的狗官!”
“杀了狗官!”
“杀了他!”
“为乡亲们出口气!”
……
县令只觉得浑身冷汗直流,眼角狂跳。生怕秦穆真的一掌拍来,让他步了地上两具尸体的后尘。他上个月才新纳一妾,怎能就此殉国?
“秦穆你究竟要做什么?”县令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开口询问道。
“自然是借你县衙一用,为民做主,审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冤案!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秦穆义正严辞的说道,他本就只是一名普通的读书人,受了冤屈失手杀人,这才逃去客栈隐姓埋名。如今听见这一桩桩惨绝人寰的冤案,自然是感同身受,怒发冲冠!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秦大侠活菩萨啊!”
……
民众纷纷激动的称赞起来,秦穆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愿力正在自己头顶处的冥冥中凝聚成型。
意气风发的一挥大手:“升堂!”秦穆大喝一声,在群众们的环绕下,大步踏入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