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山又示意剩下的弟子带车夫下去休息,随即自己也走了。
“三位请跟我来”,一个弟子正要领着郎中及车夫下去休息,忽听杨晓风道:“请等一下”。
闻听此言,三人立时住了脚,忙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杨晓风笑看着郎中,赞叹道:“不想先生医术如此精湛,简直有如华佗在世。感谢你一路上对伤者的细心诊治,让他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郎中忙摆手道:“公子谬赞,老夫哪里承受得起。我医术平庸的很,那位先生之所以能这么快转醒其实与老夫并没有多大关系。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查看他的伤势,发现……”。
杨晓风打断道:“怎样”?
郎中沉默了一下,奇怪道:“虽然那位先生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但实际上却并无一处伤及要害,尽都只是些皮外伤,不过就流了点血而已”。
“是这样……”,杨晓风一时陷入了深思,片刻后一挥手道:“有劳先生了,请早些休息吧”。
“老朽告退”。
一时间,杨晓风再次陷入了深思,其它都人已经走了,可他却还呆呆的立在原地,竟像是想得痴了。
洛清雪总觉得他今夜有些奇怪,瞟了一眼郎中的背影,从旁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轻声问道:“风,怎么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杨晓风望着眼前浓墨般漆黑的夜空,淡淡道:“阿雪,我们也去伯伯那里看看吧”。
走了几步,洛清雪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风,到底怎么啦,难道你对我都要隐瞒吗”?
杨晓风脚步一顿,看了看她,淡淡道:“阿雪,妳还记得端木轩来谷里提亲的那天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
“当时我便说,或许这就是开端,落雪谷的平静可能将要被就此打破”。
“什么意思”?
“阿雪,细想一下,最近谷里是不是发生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事”?
洛清雪思虑了片刻,道:“没有啊。谷里一切如常,那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好吧,那就让我来给妳算一算……”,杨晓风淡淡道:“先是我这个消失了十年之久的人来到了落雪谷,接着是端木轩来谷里向妳提亲,还有就是今晚的这桩事”。
洛清雪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事啊,你回来算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至于端木轩来谷里提亲,那就更不算什么了,你不知道,过去这些年里,来谷里提亲的人是络绎不绝,都有好几百个了,呃……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杨晓风笑了笑,道:“妳继续说”。
洛清雪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能对他说这些,眼见得他一直盯着自己,遂赶忙接着道:“还有就是今晚这件事,这完全是出于偶然,自然也就不算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了”。
杨晓风笑着摇头道:“其实,往往好多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的小事内里却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到而已”。
“好好好,我讲不过你,就当你说得都对,行了吧……”,洛清雪嘟囔道:“我喜欢的本是你的这份沉稳随和的性格,凡事率性而为,是又简单又洒脱,这多好啊。现在好了,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复杂,连带着把我也和你一样搞复杂了,哼……”。
看来她已有些不满了。
“呃……”,杨晓风一阵尴尬,慌忙笑着哄她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也对,是我想多了。这样吧,咱们这就去伯伯那里看看,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最近也累了,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俩去谷后的山上踏青怎么样,想必那里的花儿都已经开得差不多了”。
“这还差不多……”,洛清雪甜笑一声,忽又脸一沉道:“还有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老是装深沉啊,整天拉着个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搞得好像你总是有许多烦难似的。你说你今年才二十多岁,可怎么总像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样,你就不能多点年轻人的活力吗”?
“是是是,妳说得非常对。我以后一定改,改,行了吧”。
“嘿嘿,谁要你改了,你只要多笑一笑就好了。不是有句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吗”。
“对对对,笑,一定多笑”。
打那之后,杨晓风真的一直都在笑,而且他也越来越喜欢笑。
甚至在许多年后,他还常常想,如果能一直就那样笑下去该多好啊。
在落雪谷的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开心,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就好像小时候在清水山庄一样。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