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涵当先上了车,杨晓风也直接上车道:“让先生驾车,有劳了”。
“公子客气了”,金戈也上了车,手中的马鞭一扬,打了个响亮的鞭花,马车便缓缓而去。
马车已行,杨晓风却不坐进车里,就在金戈旁边坐了下来,一时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经意间,金戈颇为奇怪的看了杨晓风一眼,似有话想问,但却又忍住了。
走了一阵后,杨晓风忽问道:“先生是不是想问,为何这次我不乘马”?
金戈干笑道:“公子多想了,属下不敢多问。不过,既然公子主动说起,我倒真想问一句”。
杨晓风淡然道:“前次路远,当然要骑马急赶,今天不过七八里路,我们也不急,当然就乘车了”。
金戈淡笑道:“倒真是这个由头”。
“由头……”,杨晓风侧头看了金戈一眼,道:“先生说由头”?
金戈不解,皱眉道:“公子何意,莫非是在下说错话了”?
“那倒没有……”,杨晓风沉默着,目光淡然的注视着路旁的景物,脸上闪过几丝淡淡的茫然。过了一阵道:“在先生看来,是不是一个人做事情总是出于某种原因呢,以至于连乘个车马这么一桩小事竟都需要一个由头”?
金戈淡淡道:“难道不是这样吗。有哪个人做事情不是出于一个前提缘故,难道还有谁会去做一些与自己利益毫无关联的闲事”?
“哈哈……”。
听了金戈的话,杨晓风顿时一阵低笑。
金戈沉声道:“公子笑什么”?
“我笑你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说的话很好笑”?
杨晓风笑道:“先生的话一点也不好笑,你说的本也是事实,但我却忍不住想笑几句”。
“哦……”。
“一个人做事为什么非得需要原因呢,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如果都要带着目的,岂非实在太累了些。人生一世,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随意一点,率性而为又有何不可”。
金戈再无话可以反驳,只是笑道:“公子的这份洒脱实在无人能及。只可叹,这人世间万千之众,又有几个能做到如你这般豁达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又何必老是以自己的角度去思量别人,岂不荒缪。正所谓人生有万样当如此,有万样当如彼,无需强求别人,更无需强求自己”。
金戈正待要再接话,只听林雨涵已在车内大叫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唠叨什么呢,怎么这话竟比我还多,还不快赶路”。
闻言,二人都是一阵低笑。金戈笑道:“圣女催得好,这就走喽”。
当下,金戈又甩了个响亮的鞭花,那拉车的马儿顿时小跑了起来,只一会儿,疾驰而行。
这一路,三人策马驱车,悠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