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痛觉都没有了一样,极其残忍而且极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此刻这笑声听在殿上众人耳中却是要多可悲有多可悲。
飞鸟临死前最后一刻的哀鸣而已。
听着这疯狂的悲笑声,杨晓风忽然竟同样也淡笑了一下,无声低笑了一下。不过虽然笑得很轻,但却很冷,实在实在太冷。
他的笑容中已再没有半点暖意,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如春风善良的少年,那个笑起来灿烂得像雪后的朝阳般温暖的少年,他现在只是一个魔鬼,杀人的魔鬼。
“啊……”。
下一刻,正犹自狂笑着的端木敬忽然住了口,杨晓风用剑终结了端木敬的笑声。他手中的剑直接从端木敬口里刺穿过去,剑尖贯穿颈椎后又从后脑处透了出来。
端木敬已被自己一剑穿喉,但杨晓风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他有多残忍,以至于竟又再次淡笑了一下。
随即手上用力,一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随着剑刃一震端木敬的脑袋便整个直接炸裂了开来。
端木敬的脑袋已被杨晓风一剑震得当场炸开,顿时只看见脑浆混合着鲜血向四处喷溅洒散而出,直接溅了杨晓风满满一身。
只是,他却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睛已转到了脚下端木敬的尸体上。没有了四肢和脑袋,端木敬的尸体就只剩下一个肉球。
看着这个圆滚滚的肉球,杨晓风不由就再次无声笑了笑,笑得很平静,同时也更冷。
杀人,多简单的一件事。
端木敬能杀人,端木轩能杀人,这个世间有那么多人都能杀人,难道他就不能?
他当然也能杀人。
杨晓风当然也能杀人。
可他却不想杀人。不过,虽然他并不想杀人,但有人却一定要逼着他让他杀人。
要想活着,他就不得不杀人。
杀人是罪,不管是为了什么,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杀人都是一种无法饶恕的,天大的罪孽。
可是,要是一个人杀人就只是为了活着呢?
是不是,这样也不可原谅?
为什么别人都能活着,他就不能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经这个样子,除了这条贱命外他已经一无所有。他没有什么野心,更没有什么贪欲,他就只想就这样卑微,或者说下贱地活着。
可是……
可是为什么有的人已经明明活得比他好千倍万倍了,但他们就是不放过自己。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可以活着,自己就一定要死?
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杨晓风想不通这个问题,此时他也已经再懒得去想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他也知道,为了活着,他已经杀了人。
他其实已杀过不少人。
从落雪谷,到清水山庄,到血月山,再到今日的缥缈峰。
一个是杀,十个也是杀。既然已经杀了人,何妨再多杀他几个。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朝端木轩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