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让黄脸大汉有些惊讶,等吴铭坐下后他叹了口气:“长官,不是我们想要当逃兵,而是我们被抛弃了,这些弟兄全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兄弟,有一半的人和我一样至少当了六年兵,当过滇军、当过湘军,为革命军打过仗也帮人打过革命军,也有的当过陈炯明的粤军,九死一生活下来,全都是为了混碗饭吃,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死,弟兄们这心里苦啊!可是受了伤直接被仍到这个县城内,有谁问过一句暖寒的?和弟兄们一起当兵的数不过来的弟兄都死了,好多人连尸首都没人埋……”
“老哥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现在这个岁月,到处都在打仗,即使你和你的弟兄们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乡,估计也躲不了抓壮丁,要知道现在到处都在抓壮丁,即使你躲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难道你们想过这种躲猫猫的日子?还是回到家带着老婆娃到处流浪?又或者跑到深山老林当土匪……”
听到吴铭的话,之前还幻想回到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美梦的士兵们一下子老实了,一个个眼神迷茫手中的枪也全部放下。
黄脸大汉看看自己的断腿:“我黄某今年二十八岁,流浪了十七年,只知道自己老家是河南信阳而不知道具体啥位置,在这个世上无亲无故,除了打枪和一身子力气以外啥也不会,唯一的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些弟兄,我怎么愿意离开这地方?可是不行啊,我这条腿算是废了,长官说的好听让我带着我们这帮弟兄好好在这里养伤,等养好了伤在归队,说得好听是养伤,实际上就是抛弃我们这群残废,这样的事我黄某八年来见多了,长官您见到那个养伤的要待在这个破庙里,没人管没人问,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已经有八名兄弟没有挺过来,不由得我不走,而是再待下去我们这群人都得饿死啊!”
吴铭微微一笑:“我虽然不精通医术,但还是略懂,你的腿根本没有残废,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而且我这里还有种祖传秘药喝了它,你的断腿要不了一周就会恢复,我不久前身受重伤,胳臂小腿骨折,就连胸口肋骨都断了数根,现在不是照样跑步骑马,屁事没有?”
“长官我没有钱,买不起您的神药。”
“不要钱。”
“不要钱?”
“对,只要喝了我这药你这条断腿算什么啊?过几天肯定活蹦乱跳的,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我黄某人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保证完成。”
“既然老哥你也没有什么打算,我看不如还是继续当兵吧!兄弟我吧!不久前立了功升了官,组建部队人手比较缺,我看老哥人不错,不如来我这里当兵吧!虽然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凡事当我吴某人的兵军饷每个月一个大洋,安家费两枚大洋,绝不拖欠,我吴某人的部队不抛弃不放弃,即使伤残回不到前线,我也养着你,如果阵亡了,不要担心,你的家人就是我吴某人的家人,如果哪天老子运气好了,说不定你们这些人也能捞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怎么样?答不答应来一句痛快话?”
“长官,你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以为我吴某人会骗你们,算了,即使我说出花来,想必你们也不相信,那这白花花的大洋该不会骗人吧!只要参军,这些的大洋就是你们的。”吴铭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到地上,白花花的银元闪耀四周。
吴铭接着滔滔不绝说下去,时而声色俱厉,时而春风细雨,把一群伤兵感动得时而偷偷抹泪,时而开怀大笑,不一会儿全部拜服在吴铭麾下,看得跟在吴铭身后的小山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小山子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长官居然这么厉害,短短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居然忽悠了接近四百多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