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是个好学生,好学生好像在跟知识有关系的事面前总是有优越感的。
“你知道什么叫诽谤吗?你告的起吗?”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谁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
宋栗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些话说的有些尖锐了,她马上放柔了声音:“我想要你说出来真相。”
李斌冷笑了一下:“凭什么?”
还是不知道怎么掩饰。
不凭什么,她只是想来尽力的说服他,尽力的为蓝涧做一些事。
“不凭什么。”
“那我凭什么要说。”
李斌第二遍说这句话,才意识到不应该这么说,然后赶紧补充上一句:“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说出真相。”
宋栗儿不想再说什么了,比如试图外说服他什么的,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她怎么可能说服一个人让他因为所谓的公平正义而自己去死,然后让别人,漠不相干的甚至可以算得上仇人的人活下来。
她还是太天真了。
所以她离开了。
然后当时她心里的想法是,她一定会为蓝涧讨回一个公道的。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做到,她甚至离开了这个城市,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些人了,她虽然还没有忘记这件事。但是心里面已经默认自己做不到了。
再没有当年的那种天真和赤诚。
安宁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宋栗儿也不打算说,而且对她这些陈年往事的兴趣也不大,所以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忽然想起来宋栗儿当时上大学的时候和程怀南关系其实一直很不错,至少是比她和程怀南要强的多。
又看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就问她:“你知道吗,程学长也在这个城市,你们要不要见一见?”
宋栗儿还沉浸在那种有些伤感又又有些烦闷的情绪中,所以就没有注意到她说什么,只是随口回了一句:“你说谁?”
“程学长,程怀南。”
这次宋栗儿很明显听到了,因为她的手忽然微微的有些僵硬。
安宁没有留心她的反应。还是自顾自的问她的:“你们大学毕业之后还有联系吗,我记得你们当时关系挺好的。虽然我现在并没有跟他共事,但是我研究生毕业后是跟学长一个公司,所以关系处的还不错,现在还一直有联系。哎,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要见他吗,我可以约一个。”
宋栗儿想见,所以她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放松下来,特别平静的语气:“那就见一见吧,说起来真的是从毕业之后都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安宁连忙在一边打圆场:“放心放心,你们当时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记得呢?”
安宁请了第二天的假,没有去上班。
方旭想着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宋栗儿是被高薪挖来的,所以待遇必须要好,她可以再休一个星期的假再去上班。
安宁本来打算的是带着宋栗儿到处转转,顺便帮她看看房子。
然后中午,约了一下程怀南。
她来的时候,就背了一个小包,连衣服都只有身上这一件,所以她至少得带着她置办几身衣服。
还有房子的事,她虽然很乐意让她住在她这里,可是却被她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她说她不要没有自知之明的做电灯泡。
这个理由很是让她无话可说。所以她也就随她去了,她现在挣得可比她多得多一个案子十几万的抽成,不至于一个房子都租不起。
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宋栗儿和安宁都决定第二天要早点起。
但是很早的时候,她们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宋栗儿睡觉浅,先醒,但是她并没有去开门,而是一脚踹醒了安宁。
安宁是有起床气,但是这起床气她不敢对着宋栗儿发一点。
只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气哄哄的去开门。
心里特别想把自己这满腔怒气都撒到敲门的人身上。
但是打开门以后,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气撒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的身上。
而且她明显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那是她妈。
当时林予宁和她出事之后,她妈曾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也很强硬的表达了要来的意思。
但是她当时,也特别强硬的反驳了回去。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没想到她老人家居然亲自追过来了。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安母。
安母白了她一眼,真是个傻孩子,她风尘仆仆赶来了,都不知道让她进去。
她忽然警惕起来,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怎么,你现在居然连进都不让我进了?”
安宁刚想说,哪儿能呢。
屋子里边就穿出来了宋栗儿踩着拖鞋在地板上踢踏踢踏的声音。
安母瞬间脸色就变了,直接扒开她往屋里边走:“里边还有谁?”
安宁在后边叫着妈,连忙想要抓住她,但是真的是拦都拦不住。
安母走到客厅里,就看到了宋栗儿。
宋栗儿也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所以气氛很微妙的尴尬了起来。
宋栗儿先打破沉默,有些尴尬的笑笑:“阿姨,您好,我是安宁的朋友,刚来这儿,还没有找到房子,就先住在这儿了,您,不介意吧?”
安母也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然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责怪自己自己,在想什么呢,安宁的那个男朋友,现在可能还在监狱里蹲着呢,怎么可能在她家。
宋栗儿是个会说话的:“阿姨,您看我,昨天睡得晚,现在才刚起,还没洗漱呢,您先在这儿坐着,我收拾收拾再来跟您问好。”
这一番话说的让安母甚是满意,又想起自己这个,从小就是个不会说话的。
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连连摆手:“去吧去吧,阿姨就在这儿坐一会儿,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安宁也准备开溜:“妈,那我也去洗漱去了。”
安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了,咱俩好好谈谈。”
安宁无奈:“那您也得让我先洗漱了再谈呀。”
安母不同意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就现在谈。”
那就谈吧。
安母和安宁两个人就在客厅里,而宋栗儿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