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不说的权利还是在你,我现在没功夫也没心情跟你吵架,所以你如果愿意说的话就说吧,不要再试图激怒我了。”
林予安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安宁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不想吵架也不想打架,那就好办多了。
那边林予安已经徐徐的开口了:“我跟他,不过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情侣关系,我很喜欢他,一直都很喜欢,但是我现在不确定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了。”
安宁嗯了一声,表示听了而且听懂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那时候不是听说是李斌追的林予安吗?当时在她们公司来挺轰动呢。
林予安看出来了安宁的疑惑,于是有些自嘲的笑了:“是啊,当时是他追的我,但是但现在还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追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应该挺讨厌我的,而且肯定还有一些看不起我。”
那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追呢?
安宁其实没有问,但是林予安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安宁想,或许她并不是他们都以为的那样乖张的模样,她其实有点怕孤独,也很想倾诉?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就要追我了,我刚开始也是很疑惑他到底是不是图我什么,但是他真的是认真的让我无法怀疑他,而且我其实又有些怕他。”
“是不是要问为什么怕,因为我们第一次相遇在地下车库里,我对他很没有礼貌,然后我就感觉到他有想要杀了我的那种感觉。当然,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但是还是怕他。”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安宁在一瞬间想起来这个名词。
在大学一节选修的犯罪心理学上她听到了这个名词,然后就印象很深刻。
出自于瑞典的一起绑架案中。
1973年8月,两名有前科的罪犯JanErikOlsson与ClarkOlofsson,在意图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在警方与歹徒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因歹徒放弃而结束。然而这起事件发生后几个月,这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绑架他们的人显露出怜悯的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他们都表明并不痛恨歹徒,并表达他们对歹徒非但没有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照顾的感激,并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Christian竟然还爱上劫匪Olofsson,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达六天之久,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抗拒政府最终营救他们的努力。
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分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於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而林予安,就像是那个女职员。
所以她忽然好像有些同情她,但仔细想想,她有什么可值得同情的地方,反正左右不过她愿意。
而且她来又不是来听她讲她的恋爱经历的,她又不是情感顾问。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刻薄。
但安宁还是默默的坐的离她远了一些,来坚定一下自己的立场。
然后她转移了一下话题:“你恨你哥吗?”
她再顺着林予安的话听下去,她肯定会忘了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如果要是她来回答这个问题,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她讨厌别人干涉或者试图去干涉她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行,任何目的也不行,哪怕是真的为她好都不行。
但是林予安用一种感觉她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恨?”
这……
这显然让安宁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不恨他的话,你天天跟他对着干干什么,还总是成天与他不共戴天的样子。
安宁想事情的时候,视线总会无意识的落在某个地方。
现在她想完了,视线重新聚焦,就看到了她一直盯着看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一瓶红酒。
这下安宁明白了,为什么肯跟自己说这么多。
原来估计是有些醉了。
也是自己一想着要见林予安就太紧张了,居然一直都没有看见她放在桌子上的红酒瓶,也没有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儿。
其实是闻到了的,她刚才还特别疑惑的想,这到底什么味儿呀。
当然,她是不会说的,因为这样会显得她特别蠢。
她忽然想到了,不是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呀,她可以试着问问林予安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有的话,他们本来的目的就达到了,没有的话,也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也放心了。
但是话虽然这样说,一会儿无论林予安说了什么,安宁还是不会全信,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想让自己看到这些,听到这些的呢?
他们林家的人,好像每个人都比普通人多长了好几个心眼,她要是不小心点,绝对完全被他们耍的跟耍猴一样。
“你哥忽视了你那么多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也并不在你身边,现在还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拆散了你跟李斌,难道你不应该恨他吗?”
林予安好像是酒劲上来了,脸和耳朵都开始有些发红,眼神也不复刚才那样清澈犀利了。
甚至好像思路都变迟钝了。
她自己歪着头在哪里想了一会儿,好像才想明白了安宁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怪他,像我们家这个样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那些年他没有陪我,让我自己一个人漂泊在异国他乡,但是他呆在家里,也未必有我好过。而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不能干涉什么,就算他是我哥,我也不能要求他为我怎么做。”
这么明白?以前的举动看起来可不像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