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睛买东西不成?她不过就是个贱命,没那般金贵!
屋内一时无比静谧,天彻底黑了下来,二人一动不动,谁也没去点灯。
吴弦消了消火,知道今天的的事儿怪谁也不该怪雪茶,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怂了,正感后悔,忽听那边传来金豆子掉落的声音,尽管她十分压抑着,还是叫他给听见了。
他过去把油灯点上,从后面弯腰抱住了她,拿起了她被烫到的那只手,“手还疼不疼?”
雪茶抽回自己的手,不理他。
吴弦也不气馁,又执起了她的手,在被烫红的地方亲了一口,“我给你再涂点药吧。”
雪茶猛地抽回手,站起身来,到床边铺床,嘴里说着气话,“不用你管我死活,从明天起我就把嘴缝上,把脸蒙上,再也不和外人接触了行了吧?你也犯不着不对心思了就给我脸色看!”
她叨叨叨骂了一堆,吴弦半句不敢还嘴,老老实实听她骂,谁叫他理亏呢?直到确定她骂完了,他才默默的出了门,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娘子,累了一天了,我给你弄好了洗澡水,你先去洗吧。”
雪茶往床上一倒,“不去,我今晚打算臭死你。”
吴弦噗嗤一乐,知道她没那么生气了,大步走到床前,拦腰把人高高抱起!
“你干嘛啊?快放我下来,吓我一跳!”
“抱你去洗澡,我要香香的娘子。”吴弦说着就把她往外抱。
雪茶急的直蹬腿,“放我下来!小敏出来看到怎么办?”
“放心吧,她睡着了。”
吴弦一直把她抱到了放浴桶的仓房,才把人给放下,“娘子,要不要一起洗?”
“你滚!小心我再咬你一口。”雪茶嗔道,吴弦这才嬉皮笑脸的出去了。
雪茶洗好之后,吴弦才去洗,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回房。
连着折腾了几天,一口气把铺子的事定了下来,一沾床,雪茶才觉得疲惫齐齐涌了上来,连胳膊都不想动一下。
“娘子?”吴弦很小声。
雪茶现在睡前最怕听到他叫这两个字,总觉得这家伙像头狼,盯准了她这只大肥羊似的。
“干什么?”
吴弦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被子钻了进去,把人搂在了怀里,“今天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雪茶轻哼了一声,心里那股气终于顺了,眼睛也不睁,平静的说道:“错哪呢?不是我的错吗?”
“娘子,我是……我是觉得宋羽哪里都比我好,怕你多和他接触就看不上我了。”吴弦犹豫再三还是对她说了心里话,反正这是在床上,外人谁也听不去。
雪茶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个心思,翻了个身,侧身与他平视,“他哪里比你好?”
“他比我……”吴弦正要细数。
“他哪也没你好,你是我相公,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论才貌,荣府大少爷是不是比宋羽强的多,那我都不稀罕。我现在嫁给了你,又怎么会对别人生出心思来?你想的真是太多了,以后当着外人别做的太明显,让人家看笑话。”
吴弦听了心里暖融融的,“娘子,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别人千好万好,没有肯为我出头、肯为我过生辰的你好。”
吴弦心底酸慰,所有的不适全都一哄而散,只剩下无边的原野开满了盛开的鲜花,他揽过她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上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这回吻的很热烈,像要把人的灵魂也吸出来一样,直到雪茶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她。
吴弦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满脸潮|红,额上冒着细汗,喘|息的低声问道:“娘子你那个走了没?”
雪茶虽然疲累,但知道今晚大概是糊弄不过去了,且今晚是搬进新家的第一晚,当做洞房花烛夜格外有意义,便轻轻的嗯了一声。
屋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人的面目,但吴弦依旧能看出雪茶此时的娇羞欲滴,盈盈媚|态。雪茶也是,他身上散发的急不可耐之势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不禁庆幸,幸好没有灯,也没有月光,不然真要羞死了。
吴弦手上动作极快,在黑暗里没几下就把二人的衣服全都脱光了,胡乱的丢到了地上。继而在她的唇|舌逗留了一番,大手在她颇有分量的绵软上肆虐把玩,他的灵舌似一尾极活泼的小鱼与她极尽纠缠,又似一场无法抵御的风暴想要卷其所有。良久,他转换了战场含住了她薄软的耳垂,温热的呼吸直往她敏感的耳朵眼儿里钻,雪茶不禁发出了细碎的嘤|咛。
很快他便不再满足这些,顺着她优美柔滑的脖颈一路向下,直至吃到了那一团雪山,便再也不想分开。
“疼,你轻点儿~”雪茶推了他肩膀一下。
吴弦得令,终于把焦点转换到最最重要的地方,有黑夜为幕,大被掩护,虽然看不清彼此,但却让人的感觉更加敏锐。雪茶咬着枕头承受着身上传来的种种陌生又令人恐惧的悸动,可直到她熬过了最初的忐忑,通体发热,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却仍不见吴弦的下一步动作。
他仍旧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浑然不知所措。
雪茶终于再难忍受,上次没成是因为她月事来了,这回他不会又有什么问题吧?
“你怎么了?”她柔声问出口。
吴弦沮丧的叹了口气,重新伏到了她耳边,“娘子,在哪儿?”
雪茶万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这个……,顿时又羞又想笑,心里还有一丝欣慰,看来吃喝嫖赌几样里,至少他有一样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知道,你自己找……”
吴弦于是自己尝试了起来,在几次失败的冲撞之后,雪茶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泪痛到自然而然滑落,她替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了,再不成功她就要把他踹下去睡觉了。
初次的体验是不好受的,不仅雪茶难受,吴弦也觉得难受的紧,他喘|息粗|重,咬着牙忍着疼痛,只是不同于雪茶的是,他的疼痛是远远不及心里的兴奋和舒|爽的。
雪茶冷汗直流,幸好吴弦知道心疼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缓缓试探。
雪茶强迫自己忽略不适感,尽量放开自己,融入到这场初次的缠|绵里,这样显而易见是很有效的,她很快就有渐入佳境之感了。
就在她稍有迷蒙之际,吴弦突然抖动了一下,翻身倒在了床上。
雪茶拿过床头的帕子简单给自己擦了一下,就躺着装死了,这一夜,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雪茶一动,半夜自己搂上来的吴弦就醒了。
他急于找回场子,醒了就要往她脸上亲,却被雪茶一巴掌给推开了,“我都要疼死了,等我恢复了再说吧。”
“好吧……”吴弦顿时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雪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一个新妇初嫁,哪懂得男人的事?反正昨晚除了一开始,话本里写的还有出嫁时喜娘和她说的那些,她半点都没感受到,她只知道这大约是不正常的,又不好开口。
算了,若是以后他还是这样,就劝他找大夫抓药去吧,毕竟她还是想生孩子的。
如果吴弦此时能洞悉雪茶心中所想,恐怕一头撞死在墙头的心都该有了吧。
白天雪茶和小敏在家继续备货,吴弦则雇了辆马车,拉着无所事事的李光一起去城外进货去了。马车晃晃悠悠,吴弦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眼底一片青黑。只要一闭上眼睛,昨晚的画面便如潮水一般涌来,一想到该是他大展男儿雄风的时候居然偃旗息鼓,他就恨不得一切没发生过,从头再来!
可明明就发生过啊!
雪茶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她肯定是万分不满意的,肯定是十分瞧不上他的。他为了不更惹她厌烦,这一早上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想他吴弦吴小爷,一向活的随性洒脱,何时竟变得如此看人脸色过活?何况这一切还是他心甘情愿自找的,现在若是让雪茶离开她,还他彻底自由,他还不肯干呢!
所以他就是贱吧?又贱又无能,再想想人家宋羽、荣大少……
李光起初没在意,只当他是累了眯一会儿,谁知他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吴弦精彩的脸了。
只见他苍白带青的脸上此时比调色盘还要精彩,面皮间歇性抽动外加时不时咬牙切齿,浓眉深锁,时不时还猛地摇摇头。
不是中邪了吧?李光忧心的拍了拍他,“喂,兄弟,这会儿功夫做噩梦了?”
吴弦回过神来,睁开了无神的双眼,“没有。”
“出了什么事吗?有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也许我有办法呢。”
吴弦欲言又止,这种事怎么好对外人说,“没事,你就别问了。”
他虽然不愿意说,但做了几年的兄弟的李光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冲他露出个神秘笑容,“等咱们回头,我送你一个压箱底的宝贝,保证解你烦恼。”
吴弦才不信呢,随便回道:“但愿吧~”
采购的过程很顺利,他们很快就把雪茶要的东西都买齐了,回来的时候李光专门让车夫先拉他回家,然后让他们在大门外等着。没一会儿就见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出来了。
一上车,他就把包袱塞给了吴弦,“里面是本宝书,回家悄悄的看,过段时间还我。”
吴弦没太当回事儿,连包袱带书收下了,到了家和货一起搬了下来,随意丢在仓房里了。
看过黄历,三天后是个适合开张的吉日,算上吴弦,一家三口紧锣密鼓的加紧备货,开张那天别管生意如何,柜台上的货一定要摆的足足的。
雪茶累的每天晚上倒头就睡,吴弦就算心里还有着一雪前耻的打算,也舍不得折腾她了,先把铺子开起来再说吧。
开张这天,吴弦的好哥们儿都来了,就连董慧慧也短暂的露了一面,见到雪茶和吴弦的时候绷着一张脸,把贺喜的红封扔下就走了。雪茶莞尔一笑,赶紧让小敏拿了盒美白的七白膏追上去。
小敏颠颠的跑了回来,“嫂子,完成任务,我说是你给的,慧姐收下了!”
“收下了就好。”
宋羽也来道贺,这回吴弦的表现大方了许多,表面上不再对人家阴阳怪气的了,但心里仍然对其诸多提防。
店铺名字是雪茶亲自取的,叫如意阁。无论何时,人们总是爱追新奇的事物,几挂鞭炮一响,招牌一挂,三三两两的女人们就结伴进店了。
雪茶给自己和小敏都化了淡淡的妆,女客人们一见到这两朵姐妹花顿时对这铺子里的东西多了几分期待,觉得自己若是用上一样的东西,就也能和人家一样漂亮了。
雪茶把每一样货品都拿出来一盒做试用,先试后买,童叟无欺负,女人们试了之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无不满意,纷纷询问价钱。
只是其中一半客人听了价钱之后就打退堂鼓了,雪茶把价钱定的比市面上同类货品高出一倍,她辛苦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看准了有余钱的人家。
就算是这批客人里有一半试用了之后没买,她也不亏,那些人顶着一张焕然一新的脸回去,就是一面活招牌,而且女人见过了更美的自己,哪有不蠢蠢欲动的?说不上什么时候攒够了银子,会对自己好上一回呢。
一连几天,如意阁竟然有了不小的名声,不只各色胭脂,女人们买回的各种香膏用了几天之后也大为好评。一时间如意阁的货竟有些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