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防备,这突如其来的一剑让他措手不及。
萧云侧身躲避,几根头发被剑气吹落,心中一震,好在有惊无险,退了好几圈终于站住脚步。丁望舟趁萧云退开之时上前扶起韩寻,满怀歉意道:“韩兄,我来晚了。”
韩寻见了丁望舟如是久旱逢雨,大喜过望,回道:“丁兄来得正好。”
萧云很快恢复过来,镇定自若的笑道:“阁下想必就是丁望舟丁掌门吧,小叶派的剑法果然是独步武林,在下清风教冷月峰萧云,失敬失敬。”
丁望舟斜着瞪了萧云一眼,把韩寻扶到一旁坐下,转身对萧云喝道:“魔教妖人,狼子野心,肆意挑起武林风波,妄想称霸天下,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要有我们五大门派在,你们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丁望舟义正严词的一阵怒骂,萧云自恃甚高,不但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拍手道:“丁掌门一腔热血,说得振振有词,可我生平最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都虚伪得紧,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徒送了性命。”
丁望舟道:“萧云匹夫,休得猖狂,咱们剑上见分晓。”话刚说完,丁望舟就以一招小叶派的“东风吹面”攻向萧云,这一招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变化无穷,如同千万个高手同时使用着千万种剑招从四面八方攻去,萧云素知小叶派的剑法超群,自己也曾遇敌无数,各路剑法也都一一领教过,但是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还是不禁暗自赞叹。
丁望舟来者不善,萧云马上收起了傲慢,聚精会神,以一掌“八面朝宗”相迎,千万手掌朝四面八方挡去,虚实相间。
“八面朝宗”乃是萧云独门绝学“千里追魂掌”当中一招,每一掌取天下同一类掌法之精髓而去其糟粕,再加以自己领悟而成,招招威力巨大无穷。两人刚出招便使出浑身解数,各自都没有占到对方便宜。
此时舒怜伊和敬希宁被推进来扔到一边,众人看得惊险,根本无人理会两人,舒怜伊小声道:“这次我们算是来对了,不然哪能见到如此场面。”敬希宁道:“这可是生死对决,人命关天,不能这么说”。敬希宁一侧头,看见丁语心神情紧张,双手攥着拳头,眼光随着丁望舟不停地移动,手心额头都冒出了汗。敬希宁蹑手蹑脚踱步上前安慰道:“丁姑娘你不用紧张,丁掌门剑法独步武林,天下无双,一定能打赢的。”敬希宁这话自然只是用来安慰丁语心,眼前的态势令人揪心,他也根本拿不准到底最后谁胜谁负。丁语心自然知道,朝敬希宁点头苦笑了一下以示感谢,脸上仍是焦虑不安。
丁望舟见萧云掌法如此刚硬生猛,不敢怠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连续攻出十几招,萧云一直处在守势,暗中观察丁望舟的剑法,斗到二十几招的时候,发现丁望舟的剑法虽然精妙轻快,但相比之下力道略显不足,估计只领悟到了小叶派剑法精髓之六七层。
萧云决心以己之长攻他之短,“千里追魂掌”乃是刚正之力,发招凶猛,气势逼人,如贯长虹,逐渐转守为攻,向前逼近。丁望舟暗自惊叹,萧云不但掌法厉害,内力更是浑厚,出掌由内而外,威力巨大,每一剑都被挡回,逐渐劣于下风。
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丁望舟的剑气像一张巨大的天网笼罩在半空,如此密不透风的剑法压得萧云有力使不出,又斗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体力不支,略显疲态,此时丁望舟突然使出一招“一剑定天山”,集中所有力道飞身刺向萧云,萧云以一招“两山迎客”将丁望舟的剑吸引在两掌之间,屏息运气,使出全身力气,硬挡了回去,两股力量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围在殿内的一众人都被余波逼得连往后退,丁望舟的内力稍弱于萧云,手中长剑脱落,铮铮作响,人被震出了数丈之外,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站稳,只觉得胸中一阵闷热,顿时吐血,再想攻去,全身已经没了力气,使不上劲来,赶紧自行运功疗伤。萧云也往后退去,立足脚跟,耗损了不少内力,左手扶胸,强装镇定,两个教徒上前去扶,被萧云挥手喝退。
小叶派弟子一齐围上前去,丁语心带着哭腔道:“爹,你怎么样了?”边说边用手绢擦着丁望舟嘴边的血迹。丁望舟强忍道:“没事儿,这点伤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要稍作调息就好了。”
萧云故意挑衅道:“丁掌门,还能赐教否?”丁望舟也是极其自负之人,见萧云如此狂妄叫嚣,恨得咬牙切齿,捡起地上铁剑,却差点没有拿稳,萧云见状一阵哈哈大笑,丁语心忍不住上前道:“让晚辈来领教您的高招。”乐云起冲上前去将丁语心挡在身后:“师妹,你好好照顾师父,让我来一剑挑了这贼人。”萧云道:“你们两个娃娃就不要争了,还是一起上吧。我今天兴致正好,就陪你们玩玩。”
乐云起和丁语心虽然气愤却仍不失礼数,拱手道:“前辈得罪了。”
丁语心摆出一招“松竹迎客”以示对萧云的尊重,乐云起则是一招“门前扫雪”剑气逼人。敬希宁知丁语心和乐云起断无胜萧云之可能,即使萧云已经连战两局,还是不无担心,忍不住叫道:“丁姑娘、乐兄小心。”
敬希宁正说之时,丁语心和乐云起已经攻向了萧云,萧云不慌不忙,轻轻下腰避过两人,丁语心和乐云起回身连刺两剑,萧云一把将其合在两掌之间,微微发力便将两剑折断,左手一掌从右边拍向乐云起,乐云起只觉手中一阵酸麻,便被推倒在地,丁语心心中慌乱,萧云一掌拍向他,敬希宁见状,不及细想,飞身跃到丁语心前面,一脚踢在萧云掌心,然后各自退了数步,在场的众人包括丁望舟和韩寻都惊讶不已,丁望舟万没想到这个被自己一路捆缚的年轻人竟是深藏不露,看似轻轻一脚,脚下之力却如千斤。
方才萧云那一掌打在敬希宁脚底的涌泉穴,敬希宁脚心一阵热辣,一股真气从下而上窜动,双脚不听使唤,手掌向外一展,轻轻将手腕上的绳索挣断。
敬希宁的一举一动萧云皆看在眼里,特别是他解绳的手法让萧云非常吃惊,不禁问道:“看你这装扮既非小叶派也不是彦山派弟子,方才的手法倒与我教有些相似,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