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而是请她务必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要挖眼!不要拔舌!不要剥皮啊!
几根冰凉的指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血水一滴滴顺着指头,滑在她的脸上,掠过眼皮,鼻尖。
她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眉间突然迸发出一股剧烈的刺痛感,她全身的灵力和精气仿佛被抽风机抽动一般,全部争先恐后的涌到了眉心处,聚集成旋涡。
林芝全身的每一块血肉都在抗议,尽管她自己没有这个想法,但它们依旧紧紧抓住灵力的尾巴不肯松手,从头到脚的血肉都如同被人硬生生被撕裂开一般,没有一块完好无损之地。
师父,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不明白原因,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想到这里,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费力的睁开了眼,想最后看这个举止怪异的师父一眼。
却发现宁之瑶面色表情并不比她好上多少!一双平日里淡漠慵懒的眼睛此时睁的血丝尽显,银牙几近咬碎,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仿佛也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师父!
林芝震惊的快要忘记了疼痛,她迫切的想开口问清一切,可被封锁的喉管一直阻止着她。
突然,眉心的疼痛猛然减弱一阵,本来聚集在那里的灵力哗啦啦的四散开来,试图回到它们原本的位置。
宁之瑶瞬间大惊失色,眉头锁紧,手上又是一阵用力,散开的灵力在她的拉扯下被强迫回到了眉心。
尽管洞内无风,宁之瑶的长发依旧在灵力的波动下被吹起,飘散开来,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滴落在血池中,融为一体。
林芝再也坚持不住,意识逐渐模糊。她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师父为何也吐血了?她为何要费劲气力,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做这一切呢?
……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眉心沉沉的,一摸,竟是长了一个突出的脓包。
她哭闹起来,明明脸上的包都消了的,怎的又长了一个出来,还长得这样大。
李美丽安慰她说,你这样也没有不好看。
萧凌嘲笑她,叫她脓包姐。
宁之瑶也出现在面前,嘴角挂着血迹,突然指着她道:“妖孽!”
林芝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来,便瞧见了她再熟悉不过的房内摆设,木桌木椅木屋顶——这是她在山顶的小木屋啊!
再低头一看,自己正睡在榻上,穿着从前的旧衣裳,盖着熟悉的薄被,四肢健在,又哪里有什么血迹?
莫不是,之前的血池、恶鬼……不,带血的师父,都是幻境不成?
想到这里,她缓缓伸手摸了摸眉心,便是心中一咯噔。
坑洼的触感明显告诉自己,眉心处生了一道细长的伤疤。轻触上去,还有微微的肿胀感。
原来都是真的……
林芝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奔出门外,冲到了另一间木屋跟前。
即便她不开门,不延展精神力,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师父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