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得了置办军用的差事,方才还想着怎么联络重华兄呢,没想到重华兄就突然出现了,这可不就是心有灵犀了。”
九歌听闻龙五如此形容他二人的关系,不觉一乐,乐完又突觉不妥,果然,
“这位是?”重华的笑意始终没从九歌身上挪开,问题却抛向了龙五。
龙五一愣,转而笑道:“这位是——”
“我叫夏九,是本次刚入营的新兵,承蒙龙哥关照,随龙哥出来置办军用。”九歌不等龙五开口,一股脑儿将要说的话统统倒出,然后满脸怀疑地瞪着重华。
“龙哥?”龙五似是不敢确信道:“夏九你该不会吃错药了吧,如此马屁,肯定没好事。”
九歌一脸黑线,面上却存了笑意道:“龙哥说笑了,咱们出营也有好一会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龙五听九歌一口一个龙哥的喊着,虽是困惑,但却异常受用,于是立马摆出一副龙哥应有的架子来:
“既是随我出来的,你一旁候着便是,眼下时辰还早,我与重华兄难得一见,正好畅饮一番。”
“军营有令,军士不得纵酒。”九歌冷冷道。
龙五一愣,于是轻叹一声:“那就小酌,小酌可以了吧?”
“不行。”九歌想都没想直接否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龙五瞬间跳脚道:“喝茶,我们喝茶还不行吗?”
九歌神色坚定地看着龙五,刚要打击他,重华却突然笑起来:
“小兄弟看起来不像新兵,倒似混迹于军营多年的老将呢。”重华有意加重老将二字继续道:“方才听小兄弟谈吐,重华倒认识一人,与小兄弟别无二致。”
九歌心中一滞,就知道遇见他准没好事,脸上却不动声色道:
“既是如此,夏九愿随龙哥,以茶代酒谢公子谬赞。”
“善。”重华扬起折扇,翩然而去。龙五忙小跑着跟上,还不时回过头来对着九歌挤眉弄眼,他就知道,碰上重华,再怎么巧舌如簧,也得败下阵来。
九歌垂头丧气了一路,脚下干涸的泥块成了她发泄的对象,真所谓冤家路窄,这路,实在是太窄了。
到了茶馆,重华与龙五相对而坐,九歌居于两人中间甚是别扭,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龙五见状,不觉开怀道:“夏九,这茶得细品,哪有你这般端起便喝跟灌白开水似的。”
九歌一愣,瞬间没好气道:“夏九乃粗人一个,二位雅士请随意,不必与夏九一般见识。”
龙五被呛,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朝重华道:“重华兄你瞧瞧,龙五在军中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如今的新兵娇贵,说都说不得。”
重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良久,
“方才听闻你们谈及巫祝,重华倒有些好奇。”
“哦?”龙五惊疑道:“重华兄方才也见到了?”
重华点头,“本想与龙兄打招呼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龙兄一溜烟便跑了,这是为何?”
“为何?”龙五想起方才的一番周折,忍不住轻哼一声:“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喏,得问这位粗人。”
九歌听闻,瞬间哭笑不得,只得随便找了理由敷衍道:“因为时间紧迫,夏九怕耽误置办军用的时间,故而速度快了些。”
“快了些?”龙五嗤之以鼻,“你那都赶上飞了。”
重华笑了笑,想到上次与九歌的邂逅,瞬间了然,也不知这姬将军和九歌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居然把她给逼军营里去了。
“姬将军果然身手不凡,只是不知那青松下次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重华的话直接说中了九歌的心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方才白衣女子那气势,怕是这青松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姬将军?”龙五吃惊道:“方才那位公子居然是姬将军。”
重华笑看他一眼,“龙兄在军营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连自己的上级都认不出么?”
龙五尴尬地笑笑,这两年在军营纯属混日子,上次好容易碰上萧将军点兵,可舅舅怕自己捣蛋,愣是没让自己去,故而至今只闻姬将军大名,却未见姬将军真容。
“既然是姬将军出手,为何如此轻易便放过了那位肇事者,难道姬将军不知其中缘由么?”九歌有意再次把问题抛向重华,她倒想看看这龙五能敷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