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
九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天时地利已至,眼下差的便是人和了。
琪军大营,郑客正与吴单、王胥商议备战之事,听着外面雷声隆隆,王胥不由地笑道:
“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末将昨日听闻昭军的新渠快竣工了,眼下这雨一下,不知道那赵鑫此刻会是何滋味?”
“何滋味?另出新招呗。”吴单嘲讽道:“最好能有一张大网,上面铺上防水的东西,将我越陶给整个儿盖住,这样,雨落不下来,先前截流断水的法子便还有回转的余地。”
“大网?”王胥轻笑一声:“都尉可是难为人赵鑫了。”
“这有什么?”吴单看一眼王胥乐道:“人家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参军呢,自然有的是法子。”
两人正说笑间,外面守卫来报,说有昭军使者求见。
三人俱是一愣,还是郑客先反应过来:“让他进来。”
不消片刻,便有一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对着郑客恭敬地施了一礼:“使者钱鹤拜见郑将军。”
“免礼。”郑客一挥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有话直说便是。”
“是。”钱鹤稍稍拜了拜,转而上前递上书信,“这是我家将军写于郑将军的,将军一看便知。”
郑客疑惑地接过,翻开看下去,吴单、王胥也是一脸好奇,这个时候派遣来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再看郑客,却见其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峰也越皱越紧,两人俱是一怔,不知这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良久,郑客方放下书信看向钱鹤:“除此信上所言,你将军还说了什么?”
“将军说,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治国并不以打仗为目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倘若失了百姓,这仗即便是赢了,也是毫无价值。”
“好一个民为重。”郑客冷冷地看向钱鹤:“你实话告诉我,这话是赵鑫说的,还是你们那个参军说的?”
“回禀将军。”钱鹤抱拳道:“此话由赵将军转述于在下,至于究竟为谁所言,在下并不知晓。”
“我再问你,你们那个参军是何来历?姓甚名谁?”
“夏参军来历在下不知,不过参军名叫夏九,这是全军皆知的,而且是姬将军亲自任命的参军。”
郑客点了点头,继续道:“本将军听闻夏参军先前与你们的副将姜石起过争执,还被扣押了,可有此事?”
“有。”钱鹤如实道。
“为何?”
“夏参军不同意副将强行攻城,在屡劝不听的境况下有意违反军令,鸣金退兵,故而副将在一怒之下欲斩杀夏参军于阵前。”
“鸣金退兵?”郑客一怔,不由地瞥向吴单,他记得此前从吴单口中获知的这位参军貌似和昭人口中的参军有些出入,看的出,这位夏参军勇气甚佳,且在昭人心中的分量很重,至少不是以关系户的身份来对待的。
吴单亦是一怔,心中也不甚疑惑起自己先前所探听到的信息,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不自己所得有误,要不就是这个来使在撒谎,蛊惑人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