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某人窝心一脚给踹得横飞了出去。
“咔咔!”
一落地,顾弦歌全身各处关节争先恐后地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痛,好痛……
七天七夜的冰冻,早已经让她的全身骨骼脆得跟玻璃似的,这一摔……她全身骨骼都碎成了玻璃渣。
“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吧。”
萧晔一张脸冷得可怕,表情几近狰狞。
顾弦歌从没见过这样失态的萧晔。
也是,她刚才可是想伤害顾羡呢,他一定很生气吧。
“萧晔,你爱过我吗?”
到现在,她还心存一丝可笑的幻想。
萧晔脚步一顿。
“爱?六儿,你别开玩笑了。”顾羡婀娜多姿地走到顾弦歌面前,冷眼俯视着破布口袋一般瘫在雪地上的顾弦歌,朱唇轻启间说出了世间最残冷的话语——
“你难道不知道,你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全是拜他所赐吗?”
顾弦歌闻言,瞳孔骤然一紧。
“你以为本宫为什么能事先知悉你的一切动作?你以为本该赐死的萧晔现在为什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顾羡妩媚一笑。
“顾弦歌,你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爱情输了,皇位输了,你全都输了。”
“萧晔是本宫的,皇位是本宫的,这天下也终将是本宫的,而你……”顾羡俯视着顾弦歌,字字透着轻蔑,“只配像条狗一样地匍匐在本宫脚下,舔着本宫的脚趾。”
顾弦歌闻言沉沉一笑。
“你笑什么!”顾羡眉目一沉:死到临头,竟还笑得出来,简直该死。
“顾羡,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阎王令吗?”
“阎王令?”顾羡双眸一眯,寒芒乍现,“你知道它在哪?!”
顾弦歌挑唇一笑,“自然,你且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顾羡蹲下身来,将信将疑地附耳过去。
顾弦歌邪戾一笑,凑嘴上去,狠狠一咬一扯——
“啊!”
痛得变了调的尖叫直冲云霄。
顾羡左手捂住血淋淋的左耳,右手气势汹汹地一把揪住了顾弦歌的满头乱发,用力往后一扯,磨牙恶狠狠地嘶吼:“顾弦歌,你敢!你竟敢?”
顾羡怒极反笑,一手揪扯住顾弦歌的头发,一手“啪啪”地几耳光甩了过去,打得顾弦歌满嘴满脸的血。
那血,分不清是顾羡的,还是顾弦歌的。
“瞧瞧你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吧。嗯哈?全身骨头碎成渣的滋味很好吧?”
“看看,你看看,你额头上这么大条疤,你凭什么妄想得到萧晔的爱?”
“你说说,论美貌,论才智,你哪样比得过本宫?你活该,你活该输给本宫!”
“丑八怪,你就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去死吧!去死吧!”
顾羡所有的理智与风度,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萧晔,杀了她!本宫要亲眼看着你杀了她!”
“萧晔,证明给本宫看啊。”
顾羡赤红着双眼,如同暴狂的野兽一般龇牙低吼。
“瑞阳殿下,圣上下令对昭阳殿下处腰斩之刑,您……”执刑的刽子手有些为难。
“腰斩?”顾羡眼中滑过暗芒,劈手夺过刽子手臂弯中的大刀,强硬地塞进了萧晔的手中。
“腰斩之刑,本宫命你来执行。”顾羡眼中跳跃着疯狂的光芒,双眼近乎执拗地盯着萧晔。
“好。”萧晔眉眼不动地应了声,挑唇淡淡一笑,“只要你高兴就好。”
顾羡糊血的脸露出一个诡谲快意的笑。
“南元二十七年春,你遭人刺杀,我为你挡下致命一剑,自那便留下了顽疾。”
顾弦歌瘫在雪地之上,蠕动着干裂的唇,一字一句地细数着往事。
“南元二十八年春,你染上时疫,众人避你如蛇蝎,是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从阎王手中抢回你一条命。”
“南元二十八年秋,你……”
“闭嘴!”萧晔咆哮着打断顾弦歌的话,双目猩红地瞪着如同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的顾弦歌。
顾弦歌癫狂一笑,翻眼剜着萧晔,一字一句仿若赌气般掷地有声:“南元二十八年秋,我亲眼撞破你私……”
“闭嘴!”萧晔的面色突然变得狰狞异常,他甚至失态到一步冲至顾弦歌的面前,不管不顾地将手中大刀往下狠狠一斩。
“嚓——”
如同大刀切白菜一般,顾弦歌被萧晔拦腰斩成了两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