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气得杏目一瞪,恶声恶气到:“我乃德阳殿下身边掌事宫女桂枝,而你不过是个废子弃卒……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
桂枝说着扬手便又要打下来,却被顾弦歌眼疾手快地截住了手掌。
桂枝挣扎了下,却发现那扼住自己手腕的手竟如同铁钳一般,让她不能挣脱分毫。
桂枝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咬牙切齿到:“你大胆!我数三声,你如果放手,我可以……”
“咔嚓!”
顾弦歌手下用力,眉目不动地卸掉了桂枝的腕关节,痛得桂枝龇牙咧嘴,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顾弦歌抓着桂枝的手往外用力一拨,桂枝被扫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顾弦歌目光往旁边一看,吓得那两个宫女连忙噤声不语,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的六殿下唯唯诺诺,任谁都可以在她头上拉屎撒尿,而桂枝姐姐更是没少带着她们羞辱打骂六殿下。那时,六殿下受尽屈辱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可今儿……很不对劲啊!
她们总觉得,今儿个六殿下的眼神很可怕,看一眼都会觉得胆战心惊。这种眼神是六殿下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滚!”顾弦歌唇中溢出一个冷音,神色冷厉。
那两个宫女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出了紫棠宫。
桂枝见状,撂下一句狠话,拖着被顾弦歌拧断的手,也火烧屁股似的往殿门处冲去,却被顾弦歌一脚踹翻在地。
顾弦歌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狞笑着逼近了桂枝,噼里啪啦地将其一顿暴揍,然后将桂枝五花大绑了。
“我乃德阳殿下身边的红人,你不能……”
顾弦歌懒得听桂枝哔哔,竖手为刀,一掌劈在了桂枝的后颈上,桂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顾弦歌单手提着桂枝,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殿内,甩手将桂枝砸在了地上。
前世,父皇自幼便不喜自己,将她扔在这紫棠宫里不闻不问就是十多年,如今她已十五岁,可她见过顾北辰的次数却是用手指头都可以数清。
十几年来,宫里那些个踩高就低的狗奴才,见风使舵地可劲儿折磨她,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
她明明是贵不可言的帝女,却过得连个奴才都不如!
直到萧晔出现……他的美丽柔弱让她拼了命地想守护,于是她奋起和恶狼分食,为了他殚精竭虑地谋划,为的不过是护他一世安好,却没想到最后……
“砰!”
顾弦歌抬腿泄愤似的一脚踹翻了整张桌子,桌上的烛台“哐当”砸落在地,点燃了殿内的帐帘。
父皇,这次我倒想看看,你还怎么忽略我?
“嚓!”
暗处突然传来异响,顾弦歌双目一凛,没有任何迟疑地拔簪射出,随之顾弦歌疾步冲了出去。
黑暗中,冲出殿门的顾弦歌正正瞧见一个飞快跑远的背影。
顾弦歌垂目一扫,簪尖带血地被扔在一旁,不难猜出,刚才那一簪的确是刺中了那人的,而且,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看到了所有!
顾弦歌满脑子的念头都是不能让那人跑了,于是她抬步想追,衡芜却正好从侧方向跑出,步履匆匆下两人撞了个正着,后挫力使得顾弦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就这么一耽误的时间,那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殿下?”衡芜着急忙慌地将顾弦歌从地上扶起来,替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满心担忧地问:“殿下,你有没有摔着哪里?”
顾弦歌摇了摇头,“你刚才可有看见什么人跑出去了?”
衡芜一脸茫然:“没有啊。”
看着衡芜脑门上因为快跑而渗出的汗珠,顾弦歌疑惑:“你刚才慌慌张张地是做什么?”
衡芜面色一僵,目光游移地瞟向别处,支支吾吾到:“没……没什么事。”
天知道刚才她差点被吓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