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琛这番提议倒也正合她意。
因为她很清楚,再过十日,滁州便会天降甘霖。
这份求雨之功前世是属于顾湘的,因着这份功劳,顾湘名利双收,可此次……不好意思,这份功劳她顾弦歌收下了,而顾湘,你就在众人的唾沫星子中淹死吧!
“准了。”顾北辰思忖了半晌,羡儿探母未归,如今的确也只有老六可做此事了。
“儿臣定不辱命。”
顾弦歌跪下领命时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顾湘恶狠狠剜来的视线。
……
因着护国寺并不算远,坐马车也不过大半日的功夫,是以顾弦歌只带了兰芷一人同行。
一路上,顾弦歌都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三年前,是萧晔拉着那婆子去了假山后。”
容琛的声音如同魔咒,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翻来覆去地,直吵得顾弦歌脑仁生疼。
顾弦歌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她所以为的初识,也不过是一场有心人的谋划!
那个时候,萧晔才十岁啊……不过十岁,他竟已晓得用那种方法来接近自己!
顾弦歌“呵”地冷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萧晔是极为聪明的,因为那场苦肉计,除了她顾弦歌,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帝女,她们也只会当作一场笑话看,乐一乐便罢了。
“殿下,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怎的脸色如此难看?”兰芷侧身坐了过来,伸手探了探顾弦歌额头的温度,却发现顾弦歌额头出了一层的冷汗。
“没事。”顾弦歌往后靠了靠,倦怠地阖上了双眼,“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兰芷善解人意地笑笑:“殿下累了便先歇着吧,护国寺到了奴婢会唤殿下的。”
顾弦歌淡淡应了一声后便没了声音。
车轱辘一路“嘎吱嘎吱”地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顾弦歌昏昏沉沉间听到兰芷小心翼翼的唤声:“殿下?殿下?”
顾弦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还有些初初睡醒的慵懒之意:“到了?”
“嗯。”兰芷伸手扶过顾弦歌,“主持正在寺门前侯着呢。”
顾弦歌点点头,在兰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六殿下。”护国寺的方主持双手合十地对顾弦歌行了一礼。
顾弦歌谦谦有礼地回了一礼。
“贫僧已经差人替殿下收拾出了禅房,殿下请随贫僧来。”方主持侧身做了个引路的姿势,然后当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方主持一边在前引路,一边为顾弦歌简单地介绍了护国寺的情况。
护国寺建于云台山近山脚处,远离尘烟,僻静至极。每日来此上香祈福之人络绎不绝,其中更是不乏皇亲贵胄。
顾弦歌所住的禅房位于护国寺最西处,远离大殿,人烟罕至,最是安静之所。
禅房布置得很简单,却打扫得干净整齐,倒也合了顾弦歌的心意。
兰芷为顾弦歌端过一盏茶,略显担忧地说到:“四殿下如今万人唾骂,保不齐她狗急了跳墙,奴婢担心……”
顾弦歌轻轻一笑,剜了兰芷一眼后幽幽说到:“有些事不是你担心就不会发生的。”
顾弦歌抿了一口茶水,声线沉冷:“这雨总是能求下来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所以,为了不让这个好处落到我头上,顾湘一定还会有后招。”
顾弦歌气定神闲地说着这番话,倒也让兰芷心里安定了不少:殿下本就非池中之物,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
“如此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顾弦歌在这护国寺一住,晃眼便过了五六日。这几日除了吃斋念佛,焚香净身,她倒也没有别的事可干了,过得也还算是平静悠闲。
可顾弦歌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五六日大概已经到了顾湘忍耐的极限了。
事实证明,顾弦歌果然是料事如神的。
当夜大约亥时三刻,顾弦歌正待灭了烛火就寝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杂乱无比的脚步声。
纷纷攘攘中,兰芷推门而入,强压着颤音尽量镇定地说到:“殿下,有流寇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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