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然后去势汹汹的巴掌生硬地转为了温柔的抚摸:“适才是本宫言辞激烈了些,小六可莫往心里去。”
顾弦歌抿唇一笑:自然是不会往心里去的,因为你这么个蠢货连让本宫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往心里去了!
“父皇为护国寺一事忧心不已,四皇姐也是急于为父皇担忧,六儿又怎敢怨怼四皇姐呢。”顾弦歌面上的笑容和容琛有得一拼。
顾湘勉强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六儿能理解本宫便好。”顾湘说着回转身来,莲步轻移地来至容琛身旁,上身更是借着说话之机微不可察地往容琛身上靠去:“护国寺一事,本宫也受了不少委屈,容相可一定要查明真相为本宫讨回个公道。”
顾湘用那高高耸起的胸脯试探性地蹭了蹭容琛的胳膊。
这……顾弦歌很识趣地将目光瞟向了别处,心里暗暗咂舌:传言这容琛虽有惊世之才、无双玉颜,却恶疾缠身,身子虚弱得连那男欢女爱之事也无能为力……倒真是难为了顾湘。
“咳咳咳……”
容琛侧过身子掩袖剧咳起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和顾湘紧贴过来的身子拉开了距离。
“容相?”顾湘面色一变,连忙抬手轻抚着容琛的后背为他顺气,不料容琛却咳得越发厉害了,一张玉面上腾起丝丝红晕,为他本来清淡的面目中增添了几分瑰丽之色。
顾湘不由看得更加春心荡漾,小脸竟酡红一片。
“臣无碍。”容琛眯眼温和一笑,目光竟然越过满面担忧的顾湘而看向了顾弦歌。而且,他那眼神怎么倒像是在怨怪顾弦歌不关心他似的?
“折杏宫中尚有一株百年人参,最是滋补身子,晚些时候要不本宫差人送到相国府上?”
“臣谢过四殿下。”容琛拱手礼貌地作了一揖。
见容琛应了自己的话,顾湘高兴得如同个怀春少女般抿唇偷笑,眼底更是不可抑制地漫上丝丝愉悦之意。
顾弦歌看得嘲讽:容琛此人远不如他表面看来的这般谦和有礼,顾湘若爱上容琛,那无异于飞蛾扑火,最终只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边顾湘还沉浸在少女心事中不可自拔时,容琛却已经盘问起了衡芜。
开始的问题衡芜还能依着事先与丽妃等人对好的说辞一一道来,可当容琛问起“你可知死的那人是谁”时,衡芜一瞬间便懵了,心中思虑半晌也实在想不出容琛问这么一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这问话,完全不在她们之前的预料之中呀。
衡芜低垂着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瞟了顾湘一眼,左右思索了会儿才谨慎地回到:“六殿下只吩咐了奴婢做事,并不曾告知奴婢那人的身份。”
顾弦歌闻言嘴角勾出抹嘲讽的弧度:“真是本宫吩咐你做的吗?”
衡芜转目看向顾弦歌,一双盈盈杏目中含着泪花:“殿下,您待奴婢不薄,奴婢本该誓死为您守住这个秘密,可护国寺一事牵涉许多无辜之人,奴婢这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殿下你若要怪便尽管责怪奴婢吧,是奴婢对不起您!”
衡芜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磕头,沉寂的房内只听得“砰砰”的闷响。
容琛闻言眉目微微往下一沉,素来温和的眸子里竟泛出了冷意。
顾湘见此,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顾弦歌,素来温和的容相都被你惹得动了气,这次你死定了!
“如此看来,你个奴才并不知死的那人不是夜袭护国寺的贼人了?”
容琛淡淡的一句话却成功地让衡芜变了脸色,她竟然控制不住地惊叫出声:“什么!”
就连顾湘面上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然后寸寸皲裂在那张娇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