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抬手将他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刨得起了不少毛边。
萧晔白了顾弦歌一眼。
“生辰那天,你带我出宫好不好?”萧晔双目泛光地看向顾弦歌,里面的期待之意显而易见。
不得不说,萧晔长着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他的眼神明净而又透亮,让人一眼可以望穿他所有的情绪。
自以为是的人便会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这么一双眼看透这个人的所有,其实不然。这双眼,正是萧晔最好的武器。
因为谁也不会觉得拥有这么澄澈眼神的人,其实是个心思诡谲之人。
“好。”顾弦歌勾唇一笑。
“阿弦最好了!”萧晔欢呼着给顾弦歌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还顺带用滑不溜秋的脸颊蹭了蹭顾弦歌的脸,惹得顾弦歌呼吸微微乱了几分。
察觉到顾弦歌的呼吸变化,萧晔眯着眼睛促狭一笑,磨着顾弦歌的耳朵说到:“阿弦莫不是害羞了?”
灼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扫过耳廓,顾弦歌的身体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几分,喉咙变得干燥而又灼热。
对于自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顾弦歌心里又气又恨,可面上却还不能露出分毫,忍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几分。
“哈哈,阿弦还真害羞了。”萧晔笑得明朗,衬着他湛亮的眼神,仿若火一般灼烧着顾弦歌。
“没大没小!”顾弦歌佯怒地拂袖,将萧晔扫到了一旁。
正此时,兰芷疾步走了进来。
“殿下,陛下差人传话来,说是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知道了。”
顾弦歌飞速地整理好了仪态着装,大步流星地直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兰芷姐姐可知陛下是因何事传见阿弦?”萧晔转头看向兰芷,面上的笑容灿烂明媚得让人提不起丁点戒心。
“奴婢不知,晔公子可等殿下回来了再亲口询问。”
兰芷垂头回答得不卑不亢。
萧晔目光灼灼地盯着兰芷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哈哈一笑:“兰芷姐姐说得对。”
阿弦,我想家了,可你绝不会让我回去的,对么?所以,你莫要怪我……
顾弦歌来到御书房时,顾北辰正拧眉看折子,而容琛则笑容温和地坐在一旁。
“不知父皇传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顾弦歌拢袖作揖,面上的神色一派恭敬。
“啪。”顾北辰甩手将手中的奏折扔在了顾弦歌的脚边。
顾弦歌弯腰拾起奏折,打开一目十行地飞扫而过,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顾北辰此次唤自己前来的目的。
“半月后乃是苗老半百寿辰,朕总该做出些表示。”一提及苗老顾北辰眉头就拧成了一个死疙瘩,心烦意乱之情显而易见。
“儿臣愿去苗疆一趟。”顾弦歌自然知道顾北辰心中所虑,是以非常体贴地为君分忧。
“你?”
顾北辰的目光仅是轻描淡写地一扫,却让人压力陡生。
“苗老乃儿臣外祖父,于情于理都该是儿臣前往。”
苗疆地处西南,划地而治,下辖两省五郡,其地位等同于一个小小番王。加之苗疆气候湿热,毒虫蛇蚁遍地,而且民风彪悍,苗老又从不假以辞色,是以,朝中鲜少有人敢出使苗疆去触那个霉头。
这么个烫手山芋,除了顾弦歌,还真没人敢接。
“如此,你便替朕向苗老问声好了。”顾北辰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测,幽幽的目光一转便落在了一旁的容琛身上,“六儿毕竟年轻,不若容相陪六儿一同前往吧。”
容琛面上隐有为难之色,垂目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又抬目迎上顾北辰阴沉莫测的目光,终究还是婉拒:“微臣腿脚不便,若与殿下同行,只怕会徒增麻烦。”
顾北辰哈哈一笑,说得戏谑:“朕还不至于穷得连一辆马车都没有。”语气虽调侃,却俨然是不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