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到朝廷的路只有水陆经青州方能抵达中原,当然,现在有燕北兵连州郡,自然也可以走陆路。
不过对比幽州,还是自邺城向洛阳送信来得快一点。
燕北的传信兵抵达洛阳仅仅比败军之将胡轸到来的晚了两日。
为确保万无一失,送信的人是燕北麾下首屈一指的勇士,太史慈。
燕北让太史慈送这一趟信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对不知朝廷状况一切尽靠猜测的他而言,洛阳城是绝对的龙潭虎穴!
但是除了太史慈,他身边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太史慈,去过洛阳,对司隶的路比较熟悉。
况且,太史慈识大体有勇气,旁人若对上董卓那般骄悍人物,只怕尚未交谈气势上便已弱三分,哪里还能将情况原原本本地讲清楚?
护乌桓校尉燕北部下拥节长史持符节至太尉府传送战报的消息,令暴跳如雷的董卓平静下来。
“董某在显阳苑,让那个长史到显阳苑来见我。”
董卓瓮声瓮气地骂出一句,看着跪伏在地的胡轸又怒气冲冲地踹了一脚,直将胡轸踹翻了个。身遭重击,胡轸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得跪地告饶。
“末将败军有罪,求董公免去末将之职,看在末将效力多年的份上,留一条命啊董公!”
周围李儒牛辅诸将有意阻拦,却见董卓正在气头上,又有哪个敢阻?
“咿!”胡轸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令董卓方才消下去的怒气噌噌地又冒出来,肥壮的身躯迈着大步子过去又是一脚,眼见众将上前抬手怒道:“谁敢拦我!”
一声虎吼,吓得在洛阳城里作威作福的李傕郭汜等人皆大气不敢出,纷纷立即跪伏在地。
“董公息怒!”
“董公息怒,从轻发落!”
董卓左右看了两眼,圆睁的怒目令人不敢对视,缓缓坐回榻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众将,这才寒声道:“胡轸你个狗崽子给我跪到前面来!”
胡轸面色发苦,这半个时辰都把我从榻边踹到门口,就是在战场上也没这么挨过打啊!现在给我叫回去,不还得再这么打一遍?
可胡轸不敢不听,他生怕董卓一怒把他杀了,值得跪着慢慢爬过去。
“知道老子为啥打你么?”
胡轸早就被打怕了,哪儿还敢说话,只会一个劲儿地点头告罪。
“光和三年,鲜卑寇并,诸位娃儿随董某出北地击朔方,先胜后败为鲜卑狗贼所围,而后又在大漠里迷途,那一仗死了多少人?董某没记错的话,亡三千七百九十三,对吧?”董卓揉着宽大的额头,脸上从颧骨到颌下的巨大疤痕泛着淡淡的红,他挤着眼睛接着说道:“中平元年,董某受东中郎将讨冀州黄巾,围师二月而不克,朝廷告罪,董某被下了黄门寺收押,叛减死罪一等,若非先帝大赦,董某便出不来了。”
“再就是中平二年,跟张温老匹夫打羌人,五路兵马皆溃,漫山遍野的羌笛声吓得老子三天三夜不敢睡觉,假装筑堤才逃回来。反倒因全师而还,受封斄乡侯,食千户。董某人打过这三场败仗,耻辱铭记于心……董某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个狗崽子就败了这么一次,就打心底里觉得老子要杀你呢?啊?”
董卓说着便又动了气,顺手提起旁边的案几,踩着胡轸的兜鍪直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整张实木几案便向背上拍去。左右人阻拦不及,眼看着半掌厚的案几便拍碎在胡轸着了甲胄的身上。
“老夫打你,打你太轻了!”董卓将手中剩下的小半案几丢在地上,方才向榻边走了两步,转头便指着胡轸怒喝道:“一点不像大丈夫,输就输了败就败了!你他妈躲在河内不敢回来!董某能真杀了你吗?”
“谁,就他娘打仗一辈子没捅过篓子!”吼声直震屋瓦,指着外头喝道:“打输了你倒是回来告诉董某怎么输的,点齐了兵马再给我回去宰了他们啊!五千兵死了老子再给你一万,你去给老夫把那些贼人都宰了啊!”
“你可好,躲在河内不敢回来,老夫都不知道你已经输了。让他娘的朝堂上那群士大夫嘲笑老夫,他们都知道你兵败了,老夫还蒙在鼓里!”董卓也不动手了,气的是面红耳赤,坐在榻上指着胡轸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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