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你的儿子带回去了。“门内闪着昏暗的灯火,在这样的黑夜中倒是增加了点微弱的人气。
“啊。“中年人听见这个声音,脸色一喜,急忙大步走进茅草屋内,在门口,还跺了跺脚,将脚上的雪花跺在了门口。
中年人面色冻得通红,看着坐在椅子上,双眼正呆涩的睁了开,茫然的看着前方。中年人欣喜若狂,看着面前恢复了意识的儿子,不顾寒冷的地板,一下子就跪在了儿子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把之前所有的担忧都哭成了男人的泪水。
“儿子啊,儿子。“
“你儿子算是好了,回家休整下就可以了,以后夜深了,就不要门外逗留。“白发男人淡淡地说。
“谢谢,谢谢大夫。“中年男人感恩涕零,双手撑着椅子,踉跄地站了起来。“大夫,我们可以。“
“不可以,我不习惯外人的味道。况且你儿子好了,自然可以走。“白发男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中年人要说的话。
“好的,我们走。“自古神医总是有些怪癖,这个中年人不敢冒犯这个神医,只能小声的对着儿子说。
“爹。“年轻人呆涩的转过了头,许久,才对焦到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嘶哑的开了口。
“儿子。“中年男人一下子感怀得眼泪又落了下来,粗糙的双手小心的扶起年轻人。年轻人有些不敢相信,笨拙的将毫发无伤的脚落在了地上。刚碰触到冰凉脚立马缩了回来。对上了爹鼓励的眼神,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椅子,再次将脚放在了地上,用力的站了起来。
年轻人似乎不敢相信,止不住大声的欢呼着:“我能走了,我能走了。“说着还放开了抓着爹的手,踉跄的在地面上走了两步。
“多谢神医,神医的恩德,没齿难忘。“年轻人兴奋得满脸通红。
说完后,就走向了自己的爹,兴奋地说:“爹,我可以走了,娘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刚说完,却看见了自己爹逃避的眼神,自然发现了不对,问道:“爹,我的娘子,不会出事了吧。“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叹气。
“爹,娘子到底怎么了。“年轻人急切的问道。
“如果你们好了,就可以回去了,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应该带来了吧。“白发男人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带来了。“中年男人赶紧应答了,走到了院落中,蹲下,刨开了积雪,将树藤做的担架,扛进了屋子里。
“带来了就好,人,你们也一起带走吧。“
“是,是。“中年人和年轻人同时看着在角落里盖着草席的椅子。
这下,年轻人算事彻底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颤抖的走向了那椅子,掀开了草席,看见的却是早已面露青光的尸体,原本日夜共眠的熟悉面孔,如今早已失去了生气。
年轻人哽咽地说:“我看见她了,在梦里,在那个森林里,她对我说,相公,你赶快跑,我以为,这个只是个梦,我就跑了,留下她一个人。若是我知道,这个是真的,我绝对不会离开的。“
中年男人默默地上前拍着劫后余生儿子的肩膀,没有说话。
“你也不用自责,她是自愿的。为了爱的人牺牲,何尝不是幸福的事情。“白发男人似乎有感而发:“带回去,好好安葬吧。“
说完白发男人径直在唯一的床铺上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一点都不在看伤心欲绝,搬动着尸体的两人。
什么是爱情?换作你,会这样做吗?徐达?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