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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我张士诚和你不共戴天。”张士诚眉头紧皱着暗暗发誓道。
“我说吴王,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佑敬言痞痞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把张士诚等人气得可不轻。
“把这小子给我押入大牢。”张士诚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确定要把我押入大牢?”佑敬言手里端着茶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样的话,你们可真得与平江城一起殉葬了。”
许是佑敬言的这句话打动了张士诚,反正听了佑敬言的话张士诚沉默了。
过了许久,张士诚才缓缓道:“我张士诚至正十三年于白驹场起兵,现在已有十三年有余了。当初跟随我一起起兵的弟兄大都战死,我张士诚若为苟全性命,弃兄弟信义于不顾,那我张士诚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呢?”
“吴王……”庭轩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在这个把信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时代里,他作为下属实在不好说什么?
“庭轩,马上组织兄弟们再突围一次。”张士诚命令道。
待庭轩领命出去后,张士诚才缓缓叹了一口气道:“不战而降,实不是我辈该为之事。”
像是对佑敬言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佑敬言本来是打算改变张士诚命运的,奈何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虽是“亡国之君”,敢于为国而死,确实值得世人尊敬。
“你跟我们一起突围,还是留在这里?”这次组织好突围事项后,张士诚竟然破天荒的问道。
“我留下,你们请便。”佑敬言有些沉重的回道,他知道这次的突围仍然不会有结果的。
佑敬言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沉甸甸的,很难受。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预言家,承受的东西往往比常人多得多。明知道未来会有多少人丢掉性命,自己却无能力挽救。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儿。
一个时辰还不到,张士诚和庭轩两人便一脸狼狈的回来了。
此刻,两人明显有些脱力,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的很。
“天要亡我张士诚啊!”张士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道。
佑敬言看着这两人,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过了许久之后,张士诚终于从颓废之中走了出来。
“你如果想走的话,我可以放你出城。”张士诚在沉闷的气氛之中突然开口道:“另外回去告诉朱元璋,洪都城的那次刺杀也是我张士诚所为。”
“为什么?”佑敬言问道。难道不是应该临死也拉一个垫背的吗?
佑敬言本来已经谋划好脱困之法了,现在突然这样,是要搞哪样啊?
“你就当做是我张士诚最后做的一件好事儿了吧!”张士诚回答道:“平江不日将亡啊!”
张士诚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落寞之感。
有了张士诚的命令,佑敬言很快便被送出了城。
平江城中的落败比前几日更甚,乞丐遍地,街边原本繁华的商店现在全都已经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