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营时遇上正要去湖州的耶律哲,夏候晴远远的看到那个越来越面瘫越来越让人不舒服的三王子的影子时,立刻策马混入高头大马的骑兵中,任那耶律哲就算有金睛火眼也发现不了她!
到了瓜洲,果真如耶律哲所说,城十分小,位置占优势,之前也有几股东越军来骚扰,城主仅以千余人的军队就把他们赶跑了。
夏候晴在瓜洲舒舒服服的住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一早,一个浑身是血的骑兵冲进城门,递上紧急求援信。
原来万可良打着攻打盛国大本营的幌子,大军直逼湖州,激烈的攻打一个日夜,阻断湖州向外求援的一切途径,通讯兵在冲出城时,城门已经是岌岌可危。
通讯兵历经九死一生逃出来,选择来离湖州最近的瓜洲求救,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日夜。
虽然知道湖州那边已经是凶多吉少,但耶律保与史克将军还是迅速的集结队伍,先派几个通讯兵骑着快马去向大本营报信,然后举军冲向湖州。
战场上刀枪无眼,夏候晴本来想留在瓜洲的,但转念一想,如果东越军趁军队走了,派兵来攻打兵力薄弱的瓜洲,那她岂不是更危险?
所以,她决定跟着耶律保走。
等大军赶到湖州,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以后,黄金72小时已经去了三分之二,夏候晴已经做好了三王子他们已经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赶到时,看到的是黄猛将军领着残余的几百人正在被攻破的城门口奋力的抵抗东越军。
耶律保他们大展雄威,一个多小时便把那股东越军打得弃甲而逃。
耶律保从马上翻下,扶起浑身是伤的黄猛,焦急地问:“黄老将军,我三王兄呢?”
黄猛老泪横流,“老夫无能!不能保护三王子,三王子一日前领几百精骑引走了万可良的主力军,朝屏山去了,四王子,快,您快去救三王子啊——”
耶律保跳上马,对史克道:“史将军!你留一半人马协助黄将军守住湖州,千万不可让东越人夺了去!我带一半人去救我三王兄,如果大王兄的救兵来到,你让他们马上赶往屏山。”
说罢纵马飞掠而去!
夏候晴骑着矮马在原地踏了两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在大军的后面赶往屏山。
屏山是芜洲最大的一座山。山高入云,里面植被丰富,树木遮天蔽日,终日不见阳光,毒虫猛兽,迷雾瘴气随处可见,平日里就算是经验极丰富的猎人樵夫,都不敢深入。
三王子把敌人引到那里,想必是打算同归于尽。
在屏山的入口处遇到守在那里的几千东越军,耶律保一见马上红了眼,提着长刀杀过去。
夏候晴第一次随耶律保上战场,第一次见到他这副双眼血红,表情凶狠冷酷的模样,不楚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这样的耶律保跟平常总跟她撒娇卖萌的那个小四根本就是两个人,让她觉得陌生。
她混在两军的大战中,凭借着超强的感知力,避过了往她身上招呼的长枪、短剑、大刀、利箭……
虽然不可避免的被喷了满身血,但毕竟保住了一条小命。
就在她暗自侥幸时,一支利箭“簌”的一声直插她身下那匹矮马的屁股!
矮马先僵了一下,然后惨嘶一声,瞬间爆发无限潜能!它发了疯一般扬起前蹄,一脚踢飞阻在前面的东越骑兵,然后以动车般的速度向前飞窜,无论夏候晴怎样又吼又叫又勒又拽都不能让它减速半分,最后她只得伏低身子,贴紧马背,可就算是这样,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
夏候晴伏在马背上心酸地想,无论是一匹长得多么挫的马,被人破了后庭毁了节操都会愤怒至始,只是不知,天下的雄性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都会是这种反应呢?
下次,她一定得选一匹母马!
她都快被颠死了!
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矮马的蹄子被野藤一绊,滚倒在地,而由于惯性,夏候晴的身体一直向前冲——扑通一声,掉进一个不知是哪个野兽用来洗泥浴的泥潭里。
夏候晴浑身臭哄哄的爬出泥潭,跑去察看那匹越水平发挥的矮马,矮马被野藤缠着蹄子,正有气无力的挣扎。
夏候晴赶紧把野藤扒开,矮马几次试着起身都以失败告终,它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喷着粗重的鼻息,一双大眼看着她,流下两滴眼泪,四肢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夏候晴心里挺难过的,这矮马都跟了她一年多了,都处出感情来了。
她用树枝刨了个深坑,把矮马葬了进去。主仆一场,也算让你入土为安了。
夏候晴累得瘫坐在地上,抬头看这个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这到底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