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渗。
夏候晴又忍不住撇嘴,怪不得这么老实。
看着高烧昏迷如同砧板肉任人宰割的耶律哲,夏候晴心情大好,她恶狠狠的踢了他两脚,“你也有今日!让你一次两次的来害我!让你整日一副要笑不笑的猥琐表情!让你长得这么惹人讨厌——”
踢完后她拍拍手的要走人,走了几步听到一声接一声的狼嚎,于是默默的退了回去,跟自己说:她这可不是贪生怕死,而是这几年耶律保对她很是照顾,而耶律保很看重他的这个三王兄,一直以来,她对耶律保的关照之情无以为报,这次就当还个人情给他吧。
再者,她夏候晴可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三好青年,怎么会做这种见死不救的事呢?
安慰完自己,努力的屏蔽掉不爽的心情,幸好,这家伙昏迷着,要不然她会忍不住再送他几脚。
夏候晴仔细查看了耶律保的伤口,发现伤口已有发炎的迹象,她把背包的东西全倒出来,除了一捆绳子,一个水壶,一小瓶酒,几张硬面饼和一卷纱布,再无其它东西。
居然连点消炎药都没有!夏候晴丢开背包愤愤的想,难道这三王子就自信至此认为自己不会受伤?
她看着耶律哲潮红的脸颊,有些苦恼,这高烧和伤口再不处理,很容易变成败血症的,再拖多两天,就算能出到外面去,以这个世界的医术水平,这三王子再厉害也只能找他的祖宗们尽孝去。
所以,她得化身成为白衣天使来拯救他。
都说久病成医,可惜她以前混的是内科,外科她不熟啊!
以前病得不能动时,姥姥给她拷过无数千奇百怪的小电影解闷,就是不知道里面的急救情节现实中能不能用。
夏候晴在耶律哲的腿部摸了几下,果然摸到一把短剑,这些古人,还真是没有创新思想。
她几下扒掉耶律哲的上衣,把他那棉质内衣几刀裁成布块,然后扔进铁钵的沸水里煮了一会,用煮过的布擦干净伤口后,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血洞里的棉花抠掉,最后她一咬牙,两指捏着已经湿透的棉花快速扯了出来,耶律哲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闷哼一声。
夏候晴对着那个正汹涌地往外冒血的血洞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从炭堆里抽出那把烧得通红的短剑,剑面贴上血肉外翻的伤口——“兹”一声,铁板烤肉的感觉。
耶律哲身体猛的一弹,双眼瞬间睁开,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上她的脖子——
夏候晴觉得脖子都快被他捏断了,“放手放手!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在救你啊——”
耶律哲听到她的声音后,迷茫的眨了几下眼睛,看看面前的夏候晴,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如钳子般的手慢慢的松开。
夏候晴抚着痛得厉害的脖子,气不打一处来,“劲那么大,看来不用救你都死不了。”
嘴虽这么说,但她还是觉得做事要有始有终,以相同的手法处理脚踝的伤,不过这次她没把棉花扯出来。
全程那个耶律哲倒配合得很。
夏候晴看着那两个包扎得极丑的伤口,安慰他:“第一次没经验,下次你让我多练习几回,准把你包扎得漂漂亮亮的。”
耶律哲掀起眼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夏候晴打来冰凉的山泉水,把几块布叠好浸透敷在他的额头上,“这是本姑娘生平第一次照顾别人,我姥姥八十几了都没享受过,你惜福吧。”
耶律哲又撩开眼皮瞥她一眼,声音嘶哑的说:“多谢。”
夏候晴一拍脑袋,“啊,你得多喝水,你等等,我给你煮开水。”
……
折腾了一个上午加中午,耶律哲的烧终于退了一点,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些。
夏候晴近距离的端详他的脸色,奇道:“高烧红退了之后,你的脸应该是失血过度的青白色,但为何你的脸带黑气?还有,你的嘴唇也很紫——”
耶律哲心里“咯噔”一声。
“看起来像是中毒啊!”为何她会知道中毒是什么模样?这要感谢苦命的耶律保同志用生命教会了她。
“莫不成是箭上有毒?”
“不会!”耶律哲语气无比确定,“万可良身为一代名将,不可能会做这种往箭上淬毒的下三滥手段。”
夏候晴不以为然,管他名将烂将,能抓到敌人的就是好将。
如果让她领兵,更下三滥的她都做得出来。
“我身体动不了,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夏候晴毫不害臊的用X光般的目光把他全身扫描一遍,终于在他的另一边肩膀下面发现一个黑色的呈八字形的牙印,“呃,恭喜你,三王子,你被蛇亲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