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后痛击,岂料任家军毫无再战之意,一击即退,有计划有秩序的逃回盛国大本营。万可良深知中了盛军的声东击西之计,但损失惨重,军队疲乏,暂时无力再发一场大战,只得暂停一切进攻计划,休养生息,补充军粮武器,训练新兵。
盛国在此战中亦伤亡惨重,元气大伤,各兵力重新分配调整,任家兄弟协助大王子镇守大本营,钟魁黄猛跟着三王子镇守湖州及周边一些规模小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小城。
两国交界之地常有一些散兵游勇四处乱窜,两军时偶尔相遇,时有小战。
东南方向,两国交界处芜洲的一个隐蔽的小山中,一个全身穿着黄白色雪熊皮猎人打扮的人警惕的四处张望,见没人跟踪,身子一矮钻入一处石洞中,石洞后面,是一片露天的开旷地,扎着十几顶深色的毡帐。
他跟守在毡帐边上的守卫兵点点头,钻入最中央的一顶中。
“他真的这么说?”斜倚在榻上的漂亮少年一脸阴霾,正是失踪十几日的三王子耶律保。
自从瓜洲城破,城主朱子登及一众兵民以死相搏拖住东越的雇佣军,史克携几百步兵抢出已经杀红了眼的耶律保,一路逃到这无人注意的无名山中,耶律保在大战中受了不少伤,真正严重的是在逃的过程中坐骑被东越军射伤马腿,他跌下马时摔断了右手,现在正拿着两块木板夹着。
耶律保眼神狠戾的盯着面前跪着的人,“史克他说真没有攻打的价值?你再重新说一次。”
通讯兵身子一颤,这个好脾气的三王子最近越来越暴躁了,不敢隐瞒,再一次说:“史将军说流沙县虽然可通东越官道,但他亲自去察看过了,河流峡谷太多,可通的道路太少,一旦被夹击,绝无逃生的可能。而且过流沙后,前面还有几个兵站拦着,我们根本过不去,所以就算攻下来,也没什么用……”
“够了!你出去!”
“史将军还说,趁现在两军停战,早点起身回大本营去,按我们现在剩下的军力,在回程中就算是遇上小股敌军,还有战胜的可能,如果再迟的话——”通讯兵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尽职尽责的要把史克将军的讯息传达完毕。
“出去!都说了让你滚出去!”盛怒的耶律保顺手抄过装茶的铜壶,扔了过去。
“铛”的一声,铜壶在撞上通讯兵的额头后滚落在地。
通讯兵吓得连连告罪,捂着鼓起大包的额头退了出去。
夏候晴在一边看得连连摇摇头。如果不是壶里的茶凉了,这个兵的头就不止鼓包那么简单了。
这个耶律保在出瓜洲后脾气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夏候晴走过去捡起铜壶放回案上,嗯,没瘪没变形,这质量杠杠的。
耶律保抬头一见是她,脸色缓和了一点,轻声说,“你来了。”
“我都来好一会了。”夏候晴顺势的在榻沿坐下来,捧起他的右手看了一阵,“你这手最近千万别再动了,要不然真得废了。”
前几天他逞强的要拿刀去猎豹子,结果又加重了伤势。
耶律保半垂下眼帘黯然的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守个瓜洲都守不住,连累得朱城主和那么多士兵和平民因护我而死,现在想夺个县城可以为日后大军打开一条通道,却又是个没有价值的……”
夏候晴想安慰他,可又发现这一路来,能安慰的话都说完了,只得说:“你还小,经验不足,慢慢来。”
耶律保看了她一眼,闷闷的说:“我还小?再过十几天,我都十七岁了,大王兄三王兄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立了不少的军功,而我……”
夏候晴想到自己的十七岁,不由得语气更加柔软,“不急,十七岁或许才是一个新的开始。”
耶律保跟个小孩子一用左手抱着她的手臂,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知晓自己太过不争气,以前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虽然跟三王兄拜同一个老师练刀,但我的刀技武功始终不如他,领兵的本领也不高,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
一番不着天不到地的话听得夏候晴云里雾里,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气昏头了?
不过,听内容也不是什么负能量。这样想着,她也就放下心来,没再问这个快要成年的大小孩什么意思,而是半哄半建议着说,“你说得对,我无比支持,等回到大本营后好好的努力,然后哪天把你三哥打趴好不好?”
……